我知道。。
宁夏低头,自嘲的笑,我照顾你母亲这几年,你对我心存感激,所以即使你清楚我的心思,即使你知道我打着送遗物的幌子来找你,你还是客客气气的接待,没说一句让我难堪的话,但我心里清楚,你不喜欢我。
纪炎转过身,面色依旧冰寒,我们都是成年人,有些话我不说,你懂就行。
宁夏不死心的追问,那刚才那个小姑娘,你喜欢她吗?
男人低头默声,半响才缓缓开口,喜欢这词,太肤浅了。
宁夏苦笑,我明白了。
喜欢当然是肤浅的。
因为只有爱,才能配的上刻骨铭心。
绝大多数人失恋,宛如行尸走肉。
可对于身边熟悉的人而言,江淼正常的,简直有点不正常了。
她没有一蹶不振,没有满腹幽怨,行为举止跟常人无异,对待工作一丝不苟,合理安排运动及学习的时间,每天行程排的满满当当。
她脸上总是挂满微笑,虽然那笑,堆的比哭还难看,就连李宸都心疼不已,有时间便拖着她出去吃饭聚会,想尽法子让她开心。
江淼总是笑笑的拒绝,拍着胸脯宣称自己啥事都没有。
只是每到周末,她都会一声不吭的出现在茉莉的小酒吧里,自己抱着酒瓶坐在角落里,安安静静的喝。
驻场的小哥哥有好听的烟嗓,弹着吉他低声哼唱英文歌。
她心底堵得难受,眼底却没有泪,目光呆滞的盯着橘黄色的射灯晕在小桌上的光圈,一动不动的保持这个姿势,像个木头人一样。
茉莉实在看不下去,走过去将人抱在怀里,疼惜的说:想哭就哭,哭出来会好受些。
怀里的人儿小力摇头,声线轻飘飘的,不能哭,哭了就停不下来了。
淼淼,为了这种男人,没必要这么折磨自己。
我没有折磨自己。。
江淼昂头,眸色湿润,卷着几分酒意,我只是害怕一个人待着,我知道不该,但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他。茉莉,你总说恋爱会让人成长,可你没说过,分手的时候会这么疼,我如果知道,我宁愿不要开始,我什么都不要。。。
茉莉霸气的抱紧她,你要是气不过,我找人帮你教训他,只要你开口,断手断脚都成。。。
不要。
小姑娘倏地笑起来,傻乎乎的,你还不如给我介绍一些乌龟海归,这个更靠谱。
茉莉被逗笑了,温柔的摸她的头。
淼淼,会好起来的。。。。
烟城过了一月,彻底进入寒冬,小雪纷飞,一下就是一星期。
江父月底又要出去公办,归期未定,于是,江淼回家吃饭的次数也变多了。
江母许是从茉莉那听到什么风声,一改往日的尖酸刻薄,饭桌上一个劲的给她夹菜。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无法避免的,江母嘴里会时不时蹦出一些男人的信息,光是校长家的那个了不起的儿子,她听的耳朵都生茧了,可她又实在提不起兴趣重新去接触一个人,所以每次都打个马虎眼晃过去。
江母被敷衍几次后又露出本来面目,咬牙切齿的骂她蠢,挑男人的眼光极其差劲。
江淼左耳进右耳出,也不同她吵,吃完便躲到书房里陪江父练书法画画,父女俩的感情倒是与日俱增。
只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江淼仍会失眠的睡不着,纪炎的微信她没删,不算多的聊天内容,她翻来覆去不知看了多少遍,每次看完的心境都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