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特意做给他吃的,只是茶歇给他尝了一尝。”
陈越冷笑,“不是做给他吃的?你不是答应了下回还给他做?”
白奚仿佛想到了极度委屈的事,伸出手想碰陈越的手,却又胆怯地缩了回去。
滚圆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从那张雪白的小脸滚下,他连哭出声音都不敢,只是啜泣着,像江南无声的丝雨,整个人卷着一股潮湿的雾气,楚楚可怜。
哭得漂亮极了,和在床上被弄到崩溃时的哭泣截然不同。
陈越看得心痒难耐,却又被他哭得心烦意乱,恶声凶他,“哭什么哭,有话就说。”
白奚颤抖着手指拿出以前收到的信贴,声音哽咽,显然受了极大的委屈,此时终于能向信任依赖的人告状,
“他们之前就欺负我……今日又来,宋少爷帮了我,才答应给他做糕点的。”
“而且,他是您未来的正妻,我当然要讨好他的。”白奚哭得鼻尖也红了,像只无助可怜的小鹿,他亲了亲陈越的脸,“我之后作为奴妾要留在家主身边,当然要懂事些。家主,您别生气了好不好?”
倒是一副对陈越情难自已委屈求全的模样。
陈越脸色略有和缓,他虽然不喜欢白奚讨好宋子然,但喜欢听他说想留在自己身边。
“宋少爷心善,人也长得出挑,和家主确实是十分般配的。”
白奚又夸了宋子然几句,这是他自己不听话,陈越可别迁怒宋子然,年后快些完婚才好。
他明明在诉说和陈越的情意,却突然又开始夸别人。
哪怕明知道他夸宋子然是为了奉承自己有眼光,可他甚至没夸过自己。
陈越用力按了几下喇叭,语气烦躁,“闭嘴。”
“以后离宋子然远一点,你不用花心思讨好他。”陈越难得显出几分迟疑,“我不一定会娶他。”
他不欲继续这个话题,“至于学堂里欺负你的人,我会处理的。”
白奚面上称是,心里却想着他和宋少爷远不远,陈越也不会知道。
最先看出陈少爷不对劲的自然是沈经义。
他来找陈越喝酒的时候,陈越却在谋划着如何拿下海边的商路。
“你想这个做什么?你那未来岳丈不给你规划得明明白白?”
陈越抬起头,语气迟疑,“我可能……不会和宋家联姻了。”
妻妾融洽,他该满意才是。可一想到宋子然当了正妻后,和他的奴妾白奚成日手牵着手,亲密无间,气血已经涌上心头,直想现在就把白奚狠狠训一顿。
“你不联姻了?”
沈经义这次是真的惊讶了,他自认对陈越了解甚深,以他这冷漠的心性,哪能轻易爱上别人,婚姻于他最大的作用就是利益,怎么可能不联姻呢?
果然,陈越摇了摇头,“我只是想换一个。”
换个不成天和白奚黏在一起的。
屋里炉火正旺,外头已经是漫天飞雪,里头却暖洋洋的。
白奚端着烫好的酒进来时,陈越仍在走神,他给陈越斟满了酒,陈越也没伸手抱他,于是他继续给沈经义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