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抬起脸,满眼都写着我想。
乔延锦对于和人同睡一张床没有特别大的排斥,高中时代还和几个好兄弟一起去军营体验了一把,那会倒是吃了个苦,晚晚几个大男孩个个都憋屈的同挤在一张铁床上睡觉是有过的。
只是这次不一样,一想到自己先前对男人做出的事,一番心里作用下,还是把男人带进了房间。
室内的大灯已经关了,黑兮兮的屋里只有床边一盏开着微弱暖光的台灯。
跟在乔延锦身后的男人是怕黑的,要紧紧跟住人才能确保自己不会走丢似的。可这多大点地方,又能丢到哪里去。
噗一声,男人的枕头被拿过,被扔在了靠近台灯旁的一头,被子一铺人一躺,乔延锦率先躺在了自己另一边的位置,温暖的小光照亮旁边留给男人的空位。男人原先紧张,没有安全感的心,一下就放下了。抬起腿爬上床,带着满满知足的一颗心,躺在乔延锦旁边。
凌晨两点。
相比睡熟的乔延锦,男人睡得很轻,自那盏小灯关上后,他便一直睡不着了,黑暗中睁着一双大眼,转身面向安静熟睡的乔延锦。
太安静了,唯独只有轻微却清晰可闻的呼吸声。可却还是让男人又渐渐开始感到不安。黑暗的视线里,男人睁着眼睛,却看不见自己想要看见的人。再睁大眼睛,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仔细看,都是漆黑一片,还是看不清嘛。
难道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吗?
男人忽然慌了,冷气一出,伸手神经质地东摸西摸。
“啪”伸出的手触到某人熟睡的脸颊。男人不确定地摸弄。
利眉,薄唇,挺鼻,还有温和的呼吸。男人为了确定不是自己一个人,连自己整个身子都已经趴在熟睡之人的身上都不顾了。双眼紧紧盯着黑暗中人闭合的俊眼。许久,似乎是已经确定了,开心的认为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自己一个人在漆黑的空间里。
全然没有要从人身上下去的意思,抱着人侧着脑袋埋在那人的胸脯上,耳朵贴在人的心口处,听着那平稳的跳动,呼哧呼哧,学着他的呼气与吸气,终于肯睡了下去。
这么被闹腾的人难道会没有惊醒吗,乔延锦睁开眼,接着窗外投进的微光,垂眼看了看窝在自己身上刚睡熟的男人。却也没有将人挪离,只轻轻抱住人的腰翻了个身,从平躺到侧躺,也未将男人圈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拉开,就着姿势轻轻扯盖好被子。
从来没有睡得这么安稳的男人。这一晚再没出现什么刀枪火雨,血路拼杀的噩梦来。
一觉好眠。雨后的晨光透过没有拉全的窗,打在床被上。
六点的闹钟早就启动,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嗓,就被人给掐掉了。
男人醒来时才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
雨后的街道湿气未散,地表还堆积着浅浅一摊水洼,广场上玩耍的孩子小小的一脚踩下去,便是大大的水花。
“今天广场好热闹啊!这几天大暴雨,我还以为活动要延迟了!”
两个穿着工作制服,参与本次交接会议与上任活动的女性,踏着轻快的步伐,往会展大厦直走。
“给咱们祈安排水系统点个赞!诶,这次换的新市长,是个女市长呢!今个儿就是正式上任的迎新活动,咱们楼限制进出人数,怪不得广场这么多警察。”
“不仅这,我上级他女儿是我高中同学,她前几天还跟我爆料说这位女市长背景不一般呢!”
“噢?那你小声点告诉我,我也想听听!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先进楼——你拿好文件了吧?可千万小心了!”
“拿好了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