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去挑房间!”
温澄河喝了口水,将空瓶子扔进垃圾桶,等林蒲收拾好东西。
两人前后走上楼梯。
小楼有些年代,江南多潮湿,白色墙面,尤其墙根的位置,细看能看见一些斑驳。而实木楼梯保存得要好上许多。只上到第六阶,左边扶手上有条格外显眼的划痕。
拇指长,半厘米宽。
林蒲做事细心,善于观察、归纳与总结。
林蒲听说温澄河小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住在这幢楼里,看到这条划痕,林蒲似乎能想象出温澄河年幼时候有过的调皮模样。
也会破坏家具。
说不定也会因此挨打,被打得嗷嗷叫。
而不是此刻,走在前方,每一步都不急不缓,冷淡遥远的模样。
温澄河不知为何在此刻回了一下头。
林蒲抓住时机,询问温澄河:“老大,这条划痕怎么来的?”
下一刻,林蒲确定不是他的错觉。
神情淡淡的温澄河凝视了那条划痕一会儿,似在回想。片刻,他倏尔弯唇,墨而深邃的眼里,如银瓶乍破,溢出星星点点的温柔。
温澄河说:“一个臭小孩干的。”
这下,林蒲的好奇心真被勾了起来,“哪个臭小孩?老大你也有弟弟或妹妹吗?不怕你吗?”
敢在老大家这么作乱,胆子真大。
温澄河仍噙着笑,瞥林蒲一眼,全然无情,“关你什么事。有也和你无关。”
林蒲低声:“那就是有喽。”
温澄河未接话。
林蒲落后温澄河两级台阶,即将走到二楼,就见前方温澄河长腿一迈,连跨三级台阶冲了上去。
好像前面发生了十分紧急的事情。
—
陈柏站在主卧对面的房间前,就要推门进去。蓦地,陈柏身后压下一个黑影,抢在他前面,握住门把手,将门固定住。
陈柏愣了愣,回身看见温澄河站在他身后。
温澄河一手按着门把手,语声平淡而有力度,“这个房间不行。”
“哦。”陈柏下意识应声。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不是!”
陈柏语气幽怨,“老大,你不是说房间随便选吗?我刚看了,这个也不是你的房间呀。”
“嗯,随便选,但这个房间不行。”温澄河让补充,随后有些慢地开口,“你已经进过这个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