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慎微笑着摇头:“没有很想,十年了,物是人非,那是个伤心地,我想忘都来不及。”
仇澈看了他一眼,转而起身,把桌子上放温了的清粥递给他,然后转身就走。
连慎微捧着粥怔住:“你去哪?”
仇澈背着自己的无量剑,头也不回:“买明日的祭品。”
碗里的粥温度正好,连慎微用勺子舀了几下,出了会神。
过了片刻,他才平静的抿了一小勺清粥。
这粥中的米熬的软烂,很好消化,连慎微没有胃口,但他先前放血需要补充营养,也就习惯了逼自己吃饭。
忍着恶心吃了几口,他忽的捂唇闷咳,咳了好一会,肺腔都震得发麻。
他咳完放下手,掌心却多了零星的猩红血色。
连慎微愣了一下。
第99章(捉虫)
掌心沾染的血色像是带着某种不详,无端凄艳。
他之前没有这样的症状,是因为风恪给他的药丸的缘故吗。服下药丸的一个月内要回到京城,他还有二十多天的时间。
只是咳血,暂时没有难以忍受的痛感。
连慎微没将这件事太过放在心上,他把碗搁下,摸出枕下的帕子擦了擦,把血迹处理干净。
这样没一会,连慎微就感觉到了疲倦,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就已经是傍晚了。
房间里点上了灯,桌子旁边堆了一堆祭品,应该是仇澈买来的,不过人却不在屋里,不知道去哪了。
明烛:“主子,您交代的事情办妥了。”
“嗯。”
连慎微把明烛交还的扳指重新戴好,他转了转,扳指就灵活的动了下,几个月前戴着,分明正好,现在却大了点。
“主子,你醒来后,就用了半碗清粥,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太想吃。”
“我要了菜,就等你醒了,”仇澈端着托盘进来,上头放着四个小菜两壶酒两碗甜羹,他摆在桌子上,“不吃点吗?”
连慎微扬唇:“陪你倒也无妨。”
虽然没怎么吃东西,不过连慎微觉得自己比刚醒那会好了点,起码有下床的力气了。
衣服是新备好的,是他平时惯常黑色样式,布料偏厚,边角绣着红金色暗纹。
没束发也没系腰封,连慎微很随意的坐到仇澈对面,吩咐道:“明烛,把窗户打开吧。”
明烛应下,窗户推开之后,六月的晚风吹了进来,把波光粼粼的河面晃动的河灯、拱桥弯弯、高楼檐角、游人如织的热闹,一同送进眼底。
繁华如梦,恰是金陵。
明烛还记得之前主子说冷,就拿了件披风给连慎微披上。
连慎微拿起酒壶,闻了一下,“凤凰台的酒?”
仇澈:“嗯,前段时间出的新酒,月桂晚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