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解直起身子看着吴一道笑了笑道:“换做是我,也不敢。”&1t;p>
“方解……你到底什么来历?”&1t;p>
吴一道问。&1t;p>
方解想了想回答道:“如果我说我自己也不知道你信么?事实上,我比你还想知道,但我已经糊涂了十五年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会继续糊涂下去。”&1t;p>
“现在出了意外。”&1t;p>
吴一道说。&1t;p>
方解摇头:“我指的不是这个意外。”&1t;p>
他将屋子扫的干干净净,然后整理了一遍自己的衣服,站直了身子,抱拳,弯腰,行了一个很隆重肃穆的谢礼。&1t;p>
“告辞”&1t;p>
他说。&1t;p>
“我本来以为自己捡了个宝贝,没想到捡了个烫手的山芋。”&1t;p>
吴一道叹了口气,没继续说什么。方解脸色平静的走出屋子,大犬已经在门口等他了。两个人走出吴一道的宅子,然后脚步开始加快。转过几条街道之后,看着红袖招那座三层木楼,方解本以为自己会很激动很紧张,可事实上竟然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1t;p>
“我一直不喜欢沉倾扇。”&1t;p>
他一边走一边说。&1t;p>
大犬点了点头道:“我也不喜欢,我还是觉得小腰不错。”&1t;p>
“为了一个不喜欢的人,陪着送命,值吗?”&1t;p>
方解问大犬。&1t;p>
大犬嘿嘿笑了笑道:“别劝我,没意义。”&1t;p>
方解嗯了一身,真的不再劝。&1t;p>
他们两个走进红袖招,那些下人们或是还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所以微笑着与他们打招呼,他们两个客气的回礼。一直走进后院,他们就看到了坐在一间房子门前一口一口喝酒的老瘸子。&1t;p>
“我回来了”&1t;p>
方解说。&1t;p>
老瘸子点了点头,然后问:“想好了?”&1t;p>
“没什么需要去想的。”&1t;p>
方解回答。&1t;p>
他推开房门,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沐小腰。她身上还穿着那身很漂亮的飞鱼袍,但方解知道这身衣服现在已经失去了本应有的意义。&1t;p>
他缓步走到床边,看着那个躺在床上虚弱的如同纸人的女子。从沐小腰手里接过药碗,他在床边坐下来看着连眼睛似乎都没力气睁大的女子说道:“白痴……我一直以为你是天下第一等聪慧的人,现在看来原来是天下第一等白痴。”&1t;p>
他喂药,她张嘴。&1t;p>
“白痴会不会死?”&1t;p>
躺在床上的女子问。&1t;p>
“会”&1t;p>
方解点头,然后笑了笑,很轻松:“大家都会死,一起死。”&1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