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自从齐斐说了理华怕是要从中作梗,大家都对理华分外关注,可这人这几天偏偏转了性一样,安分守己。
事务繁忙,加上理华从来都是嘴上说说,一来二去的,齐三叔也把这件事情抛在脑后了。
眼见着到了宴会开场,云先生已经去后场等着了,还未见齐斐回来,齐三叔这才着急,寻人问了,知道齐斐出了些小岔子,怕是来不了了。
齐三叔道,这孩子还真是时运不齐,还好没出什么大事。
转念一想,齐斐这人,虽然是天叔引荐,但天叔这几日并不过问,想来也并非是十分重要之人。这孩子怕是以为自己攀扯上了关系,若让他知道天枢星并不是那么关注他,只怕是会伤心的很。
思及此处,齐三叔不禁扼腕。
他这人如同齐斐所想,确有些善心,但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又不得不把善心放在一边了。
齐三叔没有淮安知道的内情多,只是知道些陈年密辛,并不知道玉京台背后的深意,自然觉得这次是一个出风头的好机会,说不定能让琉璃亭一家独大。
齐斐不来也好,不然他出尽风头,可不是为了醉四方做嫁衣?
他擦擦手心的汗,这段时间他领着大家一起做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璃月七星无论如何也要多褒奖几句,好叫自己面上有光才是。
不仅齐三叔在找齐斐,天叔也在找,可这会场嘈杂,实在是遍寻不到。
问了玉衡星,才知齐斐被打发去了望舒客栈,心里略有微词,但不表露。
玉衡星道,“天枢星心里有气,直说就是。”
她向来不是那种玲珑心的人,有什么说什么,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拐不得弯。见着天枢星眉目微沉,自然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齐掌柜的手艺不在这些师傅之下,为何叫他去送?”
这一路不知道多凶险,万一遇到魔物,他身上有只有一柄剑傍身。
还是怪自己,这几日以为齐斐一直在忙,想着那么多前辈在这里,不好打扰,早知自己就多去问问了。
不然哪能被发配到望舒客栈去。
淮安:???
天叔是实实在在把齐斐当作了自己的孩子,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少年如此关心,也许是伤心时他给予自己的关怀吧。
理华到的时候,也是第一时间去寻齐三叔,瞧见他在台后谈笑风生,心里狠狠啐了一口,这老杂碎,若是自己早生几年,还能有他什么事?
还有那个齐斐,年纪轻轻,还真以为攀附了璃月七星,就得了天大的好处了?
据说被打发去望舒客栈送食盒,怕是现在还没回来呢。
活该!理华将在场的各位啐了个遍,才施施然找到自己的座位,就此入座。
玉京台对这次的宴会分外上心,灯火通明的院子里,虚幻的光掩映着红砖白墙,中央搭起高台来,一会儿云先生要在此开场。
高台四下流水潺潺,是从高山上引来的泉水,鱼儿肆意闲游,颇有意趣。
泠泠的水声和着人声,热闹非凡。
前场是等待宴会开始的宾客,若是齐斐在此,一定可以见到许多熟面孔,身着一身黑袍的胡桃,这次却拿金线滚了袖边,使一身黑色瞬间活泛起来,举手投足之间似有金蝶翩飞,俊俏非凡。
钟离还是那件衣服,很是端庄肃穆,坐在贵宾之列,瞧见凝光看着自己,颔首回应。
香菱携父亲过来,这次卯师傅推脱说年岁太大不宜久站,并没有去往后厨,加上香菱跳脱可爱,竟也博得了一个最靠前的位置,观看效果极佳。
她回身冲着某处招手,只见一圆滚滚的东西从远处摇晃着走来,原来是锅巴!
瞧着还有几分睡意,对宴会不甚感冒。
香菱将锅巴一把揽入怀中,今天穿的一件橙红色小袖,显得分外娇憨,见着胡桃,便留下口信儿,转瞬就扑进胡桃的怀里了。
还有一些生面孔,飞云商会的二少爷端坐在台下,手中仍捧着一卷古籍,对周遭的嘈杂充耳不闻,低眉只见,尽显其清冷疏离之气,旁边坐着一位道家模样的小哥,一头白中带蓝的碎发,正襟危坐,看着很是严肃。
不过稍稍并拢的脚跟,倒是暴露了他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