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绷着笑容,尝试挽回:“沈先生,一间包间,开多久呢?”
“两小时。”沈非秩收眼,语气无波无澜:“你怎么知道我姓什么?”
“哎呀,您上周五来过我这呀,当时值班的就是我!”莱阿普顿做作的理了理刘海,“您忘了吗?当时您还落了杯咖啡在我这呢~”
沈非秩盯着他脸看了好久,才略一垂眸:“不好意思,上次您似乎眼睛没有这么大,我一时间没认出来。”
莱阿普顿:“。”
不就多带了个美瞳贴了个假睫毛吗?他妈的至于人都认不出来吗?!
他勉强维持住笑容:“这个……”
“抱歉,”沈非秩及时打断他,“我赶时间,麻烦可以快点帮我开个机位吗?”
wn的保洁午休只有两个半小时,他可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社交上。
莱阿普顿连忙道:“不好意思先生!我这就给您开!”
这次的包间和上次的一样,里面的键盘摆放都跟他上次离开时无二,应该是金毛故意为之。
沈非秩轻轻颔首:“有心了。”
莱阿普顿也不装,大大方方承认:“这不是想给您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吗?”
沈非秩想起来他上一次用“宾至如归”这个词还是给不知道谁的祖宗扫墓:“……谢谢。”
莱阿普顿羞涩地对他抛了个飞吻,一步三回头离开了。
沈非秩在门关上的一瞬间,飞快搓了搓身上恶心出来的鸡皮疙瘩。
等那阵不适过去了,才跟抢时间一样的开了机。
放在一周前,他一定不会想到自己获取世界基本信息会通过如此……原始的手段。
光屏上的字符让人眼花缭乱,其实仔细看看,无外乎也就那几个名词:
“蔺隋”,“wn”,“顾碎洲”,“蔺洲”……
他原本以为蔺家只是这个世界的小插曲,但来到这里一周,几乎处处都有他们的身影和名字,那可能是巧合吗?
沈非秩从来不相信这种“巧合论”。
甚至很有可能,这个世界的“关键节点”,甚至让他来到这里的原因都和这些人有关。
沈非秩不由自主想到了某朵漂亮的罂粟。
把那小子留在身边,好像阴差阳错走对了一步。
……
莱阿普顿捧着脸一步三跳回到房间的时候,顾碎洲正一手拿着智能机飞快动手指,一手抱着泡面大快朵颐。
看着顾碎洲狼吞虎咽的吃相,他嫌弃地撇了撇嘴:“白瞎这么好看一张脸。”
“嫉妒直说。”顾碎洲吸溜着面,眉头锁得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光屏一动不动,“我之前让你找的人,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大哥,你就给了我一个‘男,现在二十岁,是十年前c1907乘客’的信息,让我上哪儿找去?”莱阿普顿简直想给他跪了。
“那场意外乘客就没有幸存的,你这是让我去找一个死——”
他后面的话被钉在了嗓子里。
顾碎洲正死死凝视着他脖子。
那双常年散漫上吊的狐狸眼分外清明,像一滩死水似的看着他,天生清澈的琥珀色眼底,这会儿却混得让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顾碎洲语气冷得掉渣,轻得仿佛随时都有可能飘走:“需要我教你说话吗?”
莱阿普顿脸色一白,几乎是无意识地握紧拳头:“对、对不起啊,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