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水声一停,衣物摩擦的窸窣声没了之后,他回首,就见到她那张嫣红的脸。和雪夜里头,他亲吻她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故意慢走几步,拉近和她的距离。
&ldo;嫂嫂不必在意,&rdo;他说完见到她的脸更红了,似乎要滴血。他脑子一转,&ldo;嫂嫂可以在脸上多扑些粉,天寒肌肤容易皲裂,上层粉不容易面皮开裂。&rdo;
&ldo;而且嫂嫂天人之姿,实在是不好埋没了,太暴殄天物。&rdo;
他满嘴话,听得明姝轻哼,&ldo;你说的这么好,看来是在不少女人那儿练过。&rdo;
十七岁的少年仰头一笑,笑声清朗,&ldo;嫂嫂是把我看的太高呢,还是太看低自己了。&rdo;他笑完,认真的看她,&ldo;这话我也只对嫂嫂说过。&rdo;
只对她说过?明姝想到那个雪夜的吻,熟稔霸道,没有半点生疏青涩的痕迹,说的这话也太把她当傻子了,当她看不出来。
&ldo;那次……我也是第一次。&rdo;慕容叡脚下突然停下,侧首看她,眼神隐约有股期盼,&ldo;嫂嫂是第一个。&rdo;
明姝被闹的心慌,要是个风月老手,她倒是能一口唾到他脸上去。
可是他那诚恳的样子,倒不像在说谎。
她讨厌他,一定要离他远远的。
明姝暗暗告诫自己,在车里缓缓吸气了几个来回,把心底的点点异动给压了下去。
走了大半个月之后,终于一行人抵达翼州。翼州州治信都,几乎每个县城,都有去信都的大道。
这下速度就快多了。
到韩家门口的时候,慕容叡看见韩家门口门可罗雀,虽然年已经过去了,但至少也该留那么点儿喜庆遗留下来,可是韩家门庭冷落成这个样子,委实有些不应该。
当时刘氏为了能压新妇一头,只求美貌,并没有从那些鲜卑高门里头选,而是从汉人寒门里求娶。
寒门说是寒门,可家里还是有几分家底的,不然慕容家娶个贫家女,简直能把官场的人给笑死。
韩家还是有良田奴婢的,而且家境颇为殷实。
慕容叡回忆一遍,没听说韩家遭逢什么变故。怎么门庭前这么一副清冷样?
来之前,早就派人过来提前知会过了。怎么看上去不像是要迎接客人的模样。
车里的明姝也觉察到有些不对,她在车上下来,看到关的严严实实的门,快步迈上台阶,抓起铺首的铜环敲门。
她敲了几下,门纹丝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