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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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2页）

摄政王沉声静气，慢慢地问道：&ldo;若是不到产期便使用，会如何？&rdo;

孟医正迟疑了一下，才答道：&ldo;不到产期，孩子生下来自然是不可能存活的。&rdo;

摄政王不紧不慢地又问，&ldo;若是放在器物之中，并未塞入体内，又会如何？&rdo;

似乎没有人这样用地，孟医正性子谨慎，先与三位太医商议了一下，才回话道：&ldo;论说，此药药性霸道，还是会产生一些催产之兆，比如胎儿浮动、脉象不稳，若是长久闻得此药的气味，必定会早产，至于产妇是否会大出血，当看药效的积累程度。若是积累得多，就有可能大出血而亡，若是量少，则还有救。&rdo;

摄政王眸光微闪，最后问道：&ldo;多久会起效？&rdo;

孟医正沉吟了一下，方道：&ldo;依微臣推测，放在鼻下闻之，七日可起效，若是放得远些，可能月余才会起效。&rdo;

催产药在这世上也是时常要用到的，比如过了产期还未发作的孕妇，或是初产的孕妇，宫口开得不畅，若是不用药，怕会闷坏了小孩子。可是这种留子去母的霸道药，却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是些秘医和拿钱办事的稳婆才会使用的药物。一般是那些没有嫡子，只能借腹生子的主母，却又不想留下妾室日后分薄了儿子的孝心，才会私下使用，这其实等于是变相的谋杀，但女人生孩子本来就是鬼门关前转三圈，在产床上大出血死了，也不可能查出什么原因来。

待摄政王一问完，孟达海便一撩衣摆，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声音沉痛，&ldo;微臣请求王爷，再次搜索别苑，务必……务必……&rdo;说到后来，竟是哽咽着泣不成声。

俞筱晚微微讶诧地看着这一幕，君逸之立即凑过头来答疑解惑，&ldo;孟医正就是故去的孟孺人的父亲。&rdo;

俞筱晚恍然大悟，想是因为这几枚药丸，让孟医正想起了女儿在产床上难产而亡，恐怕也认为女儿死得冤屈。她悄然扭头看向张君瑶，见其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不由得在心中暗叹，已经一个月了，这种药随着药效的散发，会越来越小，直到消散成空，而且方才这几丸药都是在花瓶中找到的，花瓶要插花，里面多少会装盛些清水，这样药效散发得更快，药丸也就消失得更快。以她的估计，这几丸药若是没有被发现，最多七天，就会消失失踪。也难怪张君瑶会这般镇定，况且，她虽然认为张君瑶的嫌疑很大，但是也能排除其他人的可能，毕竟还有一位出身高贵的孺人，至今未能怀孕呢。

面对孟医正的请求，摄政王沉吟着未说话，两位妃子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屋内的气氛沉默得有些压抑。

正当此时，门外传来唱驾声，&ldo;王妃驾到。&rdo;

不多时，摄政王妃扶着许嬷嬷的手慢慢走了进来，向摄政王纳了个万福，&ldo;见过王爷。&rdo;两位妃子也忙给王妃行礼。王妃将手一抬，&ldo;免了。&rdo;

吴丽绢便要将自己的位置让出来，摄政王妃却笑道：&ldo;妹妹你坐好，你身子重，还是坐软榻才好。&rdo;

这般一说，张君瑶就不得不站起身来，让到一旁的八仙椅上，将王爷左侧的位置让给王妃。

&ldo;今日省亲归迟了，还请王爷恕罪。&rdo;王妃道了歉，扫了一眼屋内众人，又关心地问，&ldo;这是出了什么事？&rdo;

摄政王将事情交待了一番，却没问她意见，而是看向俞筱晚道：&ldo;俞小姐，现在已知药丸效用，你且说说看，你如何看待此事？&rdo;

对于王爷还会来问俞筱晚的意见，似乎连君逸之都吃了一惊。今日之事，往大了说是破坏皇家血脉，往小了说，就是家丑。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就是宫中查出了什么妃子相互陷害之事，也多半是掩饰下来，找别的借口处置掉，哪有这样找旁人问意见的。这种事，沾上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君逸之随即轻笑道：&ldo;皇叔好生有趣，俞小姐又不是衙门里的师爷，您问她，可不是难为她么？&rdo;

王妃的眸中划过一丝讶然，瞟了王爷一眼，又瞟了一眼轻松中带着一丝紧张的君逸之，随即含笑向凝眉思索的俞筱晚，&ldo;俞小姐莫怕，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王爷和我自然会分辨，断不会混赖在你的头上。&rdo;

语气十分轻快，有些玩笑的意味，却也是向俞筱晚变相保证，若有什么事，不会找她的麻烦。

俞筱晚心中一松，福了福道：&ldo;臣女仔细思索了一番，觉得此事应当是这水风景之外的人所为。&rdo;

摄政王略挑了挑眉：&ldo;哦？为何如此说？&rdo;

俞筱晚仔细分析，&ldo;吴庶妃上月之前的脉象还十分平稳，这两个月却渐渐显出胎儿不稳之象，敢问诸位太医，可是如此？&rdo;

得到孟医正的肯定回答之后，俞筱晚继续道：&ldo;方才孟医正也说了，此药丸的药效十分霸道，若是放得近些，只需要七日就能催动胎儿早产，可是吴庶妃只是胎儿不稳，离胎动尚早，可见有两个原因。一是药丸出现得不久，二是放得较远，没有近身。可是吴庶妃的胎象不稳已经有两个月了，就不当是时日不久之故，应当是放置得较远之故。若是水风景的仆从，完全可以藏在引枕或是床榻之下，离得近，又不易被发觉，因而臣女才推测是水风景之外的人所谓。另则，搜出药丸的两处，一是屏风外的大瓶，一是多宝格处的中瓶，这两处，都是客人们可以接触到的地方。&rdo;

摄政王寒星般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俞筱晚，良久不语。王妃便含笑着打破沉默，&ldo;俞小姐所言十分有理。&rdo;说罢扬声吩咐，&ldo;传令，让外面的侍卫，问一问近两个月来，哪些人进出过水风景，都去了什么地方。供出最多的，有赏。&rdo;

吩咐完了，摄政王也不见有任何异议，显然是赞成王妃的作法。只是自吴庶妃怀有身孕的喜报张出去之后，上门来讨好的贵夫人数不数胜，应事处里有记录的就不下百人，象惟芳长公主进出不用通传却又带了人进来的客人还不知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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