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客栈老板显然是认识沈棱的,在看见他们走进后立即迎了上去,并且手脚利索的安排了人来照顾他们。
鱼鲛女一番梳洗换了老板准备的干净衣裙后去了沈棱所在的房间,沈棱换了身衣服安静的睡在床上,面色柔和了些,想来是身体没有那么难受了。
伺候沈棱的侍女劝鱼鲛女回房休息,想着沈棱现在也安全了,鱼鲛女也不再多想,昨夜真的没有好生休息什么,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醒来后,已是月上柳梢,鱼鲛女吃了点东西,又去看了看沈棱,他尚且安睡,便又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第二日清晨,有婢女前来敲门,鱼鲛女起身唤她们进来。
婢女们服侍着她梳洗过后为她端来早食,鱼鲛女开口问她们:“表哥如何了?”
婢女道:“老爷昨晚醒过一次,询问了下表小姐,安排了人等会送小姐回都。”
鱼鲛女楞:“送我回去?”
婢女恭敬回答:“是的,老爷说接下来的行程表小姐跟着不方便也不安全。”
“老爷呢?”
鱼鲛女放下手中竹筷,抬头问她。
婢女老实回答:“老爷醒来后就连夜向着恒郡去了……”
连夜去了,鱼鲛女顿了顿,他是嫌自己碍手碍脚还是担忧着自己的安危?
想起遇刺时他紧拉自己的手,心痛涌上丝丝甜蜜,应该不是嫌弃自己碍手碍脚,又想起前夜沈棱迷迷糊糊中同自己说的那些话,又开始心疼他的过往。
女人啊,只要男人表现出一点的好意,就自甘沉沦。
鱼鲛女在牵挂沈棱安全的思绪中回到了帝都的沈府,然而在她回去的第二天,七公子便登门造访了。
七公子似乎心情不错,给她带了些好吃的小点以及一些竹子编制的小玩意儿。
身边没了洛儿这个眼线,鱼鲛女与他见面少了几分拘束,拿起他带来的点心就一个个的尝了起来,见他笑呵呵的,心里对沈棱的担忧也放下几分。
毕竟以七公子与沈棱的关系来看,若是沈棱如今处境艰难他断然是不可能露出这般欣喜的表情来的。
“你倒是开心,不过现在沈相不在,整个府中只有我一个名义上的表小姐来,你这个时候前来拜访不怕被人说闲话?”
七公子打趣她:“即便他们真的说起闲话来败坏的也是你的名声,你又不是个在意这些虚名的人。”
“你这人”鱼鲛女有些无奈:“但是眼下时节你的确不该来。”
七公子无所谓的摇了摇:“已经不需要隐瞒了,三皇子已经知道沈棱支持的是我了……”
鱼鲛女心头一惊,不等他说完,急着喝他:“怎么会突然知道了呢!那现在沈……沈相他岂不是很危险,还有你,你现在不好生在府中待着还出门走动不怕出事吗!”
七公子看着着急的她,虽然知道她在意的更多是沈棱的安危,但能被她稍微关心一下也是好的,心头也是一阵开心,耐心的同她解释道:“并非突然,三皇子一直就不是很信任沈棱,所以会纵由着当初的魏相暗中对付他,只是后来魏相倒了,曹老将军也倒了,他左右无人才会更像的留下沈棱,但同时也会更加的忌惮他,所以才会动用以前安插在沈府的眼线来监视他。虽然沈棱做的毫无破绽,但三皇子依旧不肯相信他,直到最后陛下派他去调查南方恒郡的时候,三皇子才对他起了杀心……”
“为何?”
鱼鲛女不解。
“你可知曹老将军出身哪里?”
“恒郡?”
“嗯……”
鱼鲛女心头一震,睁大双眼看着他,所以当时遇刺,三皇子不仅仅是一次警告,而是真的下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