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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部分(第1页)

避无可避。“所以,您才能步步为营,一直掌控着大局,可是,你什么都能估算,却不能估算人的情意,风湛雨不就是你谋算中失策的一步棋么?”她似乎是故意的,故意用这些言语激怒寒霜渐。她太了解自己师父了,只有在他气急失去理智之时,她才有可能带着朱见济全身而退,否则,她便只能继续拖延时间,绝不会有逃逸的机会。

寒霜渐眯起了眼,眸中一片风暴,悄悄酝酿出了杀意。“你究竟知道多少事?!”他一边在心里估量着她可能知道的事,一边把所有的压抑均化为了冷笑,咽在心底。殷心素来是向着凤羽绯的,一直以来,她都知道凤羽绯所藏匿的地方,可是却从不曾告诉他。这个女子总有那么几分像凤莫归,聪明却不显露,让人猜不透。若非因为她是自己的嫡传弟子,他会错以为,她是凤莫归的徒弟。“是你那好姑姑告诉你的么?!”除了凤羽绯,不用再做第二人想了罢,就连上一次,殷心与殊颜趁着清远骗他离开京师之际偷偷给了素衣剧毒伤眼的药,也必然是因为听信了她的教唆,才会这么做的。

殷心微微垂下眼,披散而下的发梢几乎垂及脚踝,就像披着一匹闪闪生光的上好缎子,愈发衬得她的眼眸明亮如星。“殷心没兴趣知道那些陈年旧事,也不想掺合什么计策谋算。”是的,不说,并不代表她不知道,她只是不想掺合这些纷杂繁芜的恩怨罢了。“倘若师父还念及那么一点点师徒情意,便该放过素衣和这个孩子,莫要逼她踏上死路!”

“你是铁了心要与为师作对么?!”他直直看着她,眼神像是看着一个不相关的路人,明明是三伏天气,可他淡然的语调,冷得像是腊月寒风。

“师父如果要这么说——”殷心还是那副平静安恬如水的模样,未曾勾勒的纤细眉端黑而精致,斜斜飞起,像是鸟的尾翼一般,带着淡淡的傲气,字里行间语气坚决如铁:“那么,请恕殷心不孝!”

“好!既然如此,你就莫怪为师不念师徒情分!”

眼见着寒霜渐变了脸色,眼露杀机,殷心不由心惊肉跳,遍体生凉,可脸上仍旧维持着满不在乎的笑容,带着一丝丝风凉味,继续拓展着话题拖延着时间:“师父既然可以为了刺杀朱见濬,能够一剑刺伤四儿,今日即便是失手将殷心打成重伤,也在殷心的意料之中!”她不着痕迹的瞄了瞄偏殿的门和窗,寻思着从什么路线逃逸更有胜算。

“殷心,你——”那一刻,寒霜渐的面色倏地变为煞白,眼睛黑洞洞地望着身前的她,像两口黝黯干涸的井,深不见底。他完全没想到,当日在祭天大典之上,殷心竟然能够识破了他的幻术,也难怪他今日幻化作四儿的模样,她极快便觉出了不对劲!

那一日,他本是想要救朱祁钰,不想,他的这班好徒弟们却事先就有了对策,到了后来,他无意中见到朱见濬,一时兴起,想要借此挑拨风湛雨与朱祁钰的关系,便决议刺伤朱见濬,激怒朱祁钰,不料,四儿那丫头竟然一下子扑了上来,他收不住那剑势,便就伤了四儿。

看来,经过这次之后,他们师徒之间的情意必然只有破裂一途了!

“难道不是么?!”殷心轻轻地笑着,平静的举止表情之下,她其实极为紧张,心弦蹦得极紧,也将怀里的朱见济抱得越发紧了,眉宇间有一种恣肆且无拘无束的轻慢随着神色流露了出来:“师父,你敢当着殷心的面否认那日祭天大典上伤了四儿的人是你么?”此刻,她已经瞥倒了那殿门外若隐若现的身影,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四儿来了。

虽然四儿修为极差,不过,应该可以拖住师父一阵,只要她觅着机会奔出殿门,将怀里的朱见济交给其他人,或者招来朱祁钰以及大内锦衣卫,那么,就算是大成告功了。她或者四儿即使伤了也不要紧,毕竟是自家师父,应该不会狠心下杀招才对,关键是要把素衣的儿子给保住,不能让师父给带走!

“没想到,为师自认高明,却还是瞒不过你!”寒霜渐叹了一口气,似乎不打算再隐瞒什么了。他棱起眉,已不复往昔那样慈颜微笑的温柔,举手投足间只有无边无际的冷漠,无边无际的寒沉,就连笑也是那般阴冷如斯,仿佛一口古井涟滟了百年月光后留下的寒气,沁魂噬骨!“也罢,就算为师承认了,又怎样?!这孩子,为师今日是非带走不可,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话音未落,他便要出手抢孩子。

“师父,你说得是真的么?”身后突然传来殊颜的声音,令他的动作突兀地一顿。“那日假扮七哥刺伤我的人就是你?”殊颜的声音犹如久睡的人突然从梦中惊醒,带着迷惘与错愕,对眼前的一切反应都如同是慢了半拍。

她本是打算去尚膳监,不料半途上遇到了朱见濬那个磨人精。那小鬼直嚷着要向姐夫讨了她去端本宫侍驾。她左思右想觉得事有不妥,决定还是先折回来给朱祁钰通个气,免得朱祁钰一时不察,平白把她给送人了。谁料,刚到偏殿外头,却见那几个乳娘怔怔地望着她,神色有些不对劲,询问之下,才得知,“她”刚入偏殿不久,不知是几时离开的,众人都没发现。殊颜暗叫一声“不好”,立刻往偏殿跑,一边跑一边吩咐乳娘立刻禀告朱祁钰,并且招来大内锦衣卫。尔后,她悄悄站在偏殿门外,果然听见了自家师父和心姐姐的对话,整个人像是被雷给劈中,半天回不过神来!

寒霜渐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径自又补上了一句:“为什么?”似乎是还没搞清楚其间的来龙去脉,她怔怔地上前几步,一把拉住寒霜渐的袖子,满面困惑地望着他。

“没有为什么!”寒霜渐看着她那迷惘得让人心疼的表情,心里猛然震颤着,心里有一根弦很痛,细细的痛,却痛得牵肠挂肚让人无法呼吸。毕竟是自己自小养大的爱徒,伤了谁,他都不忍。如今,彼此却不得不撕破脸,再相见时,定然已是形同陌路,叫他情何以堪?可是,他却不得不逼迫自己狠下心肠,猛地一甩袖子,摆脱殊颜的束缚,右手如同钩爪,直探殷心的手中的赤红锦缎蜡烛包。

“把孩子给我!”

说时迟,那是快,只见跪倒在地的殊颜一把抱住寒霜渐的腿,咬紧牙,死死不松手。殷心瞅准了空暇,抱着朱见济便往殿外冲。寒霜渐急了,一脚将殊颜给踢开,一掌抓向殷心的左肩,牢牢扼住,痛得殷心双手一麻,一时无力,眼见朱见济便从她的双臂间滑落了下来!

寒霜渐伸手想要接住那个锦缎包,殷心强忍着疼,摆脱了他的束缚,捞住那锦缎包往上一抛,拉扯之间,只见那包裹着朱见济的赤红锦缎包被抛上了半空!

寒霜渐毫不留情,一掌击向殷心的后背,强劲的内力震得她当下便喷出一口血。他正待胸有成竹地飞身接住朱见济,可殊颜却不知怎么的,硬是爬过来,再一次紧紧抱住他的腿,任凭他怎么用力也无法摆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朱见济从半空中落下来!

一道赤红的影子飞掠而过,在朱见济即将落地的瞬间,捞住锦缎的边角,阻止了这血溅当场的惨剧!

“姐夫!”

眼见着那赤红的影子将孩子安安稳稳抱在了怀中,殊颜这才尖叫一声,颓然松开手,一口气接不上来,顿时瘫在地上,全身恶痛,像摊稀泥似的!

寒霜渐自然是认得朱祁钰的,可这一次,却是他第一次真正与朱祁钰对恃,他总觉得眼前这个身着赤红团龙常服的年轻男子太过深沉,有着不属于其年龄的老成与镇定。

“反正他也不是你的儿子,倒不如把他给我!”他伸出手,一张脸依旧冷冷淡淡,吐出来的字眼个个犀利,似乎全都刻意戳在朱祁钰的痛处之上:“做现成的爹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更何况,你还是大明天子!”

“是么?”朱祁钰低头看了看襁褓中的朱见济,只见那小娃儿眨眨眼,打个哈欠,小脸微微一偏,靠在他怀里便睡过去了,浑然不觉这些大人人因他起了多大的纷争与纠葛。朱祁钰这才吁了一口气,抬起头,那深邃的目光,带着隐隐燃烧的火炬,毫不留情地烧向寒霜渐:“寒先生真不愧是“无相居士”,如此神通广大,好像会读心术一般,朕在想什么,你似乎全都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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