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安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十多天以后,三水车已经研究了四五版,用三性的话说,已经距离他见过的水车八九不离十了。
卢安亲自去看,流动的江水推动着一个巨大的轮子不断地转动,轮子带着一桶桶的水升入高空,流进一个木槽子里,木槽子里的水顺流而下。木槽又接着一个大轮子,轮子再把水送到高处。因为时间尚短,只造了两个轮子。
“太慢了。”
“可是不咋地,有这功夫,好几十桶水都挑上去了。”一个门下客抱怨道。
“少爷,这才刚试验完,等全部造好了,日夜不停的转,可比人省力多了。“三性解释道。
“准,好好造。”
反正不用自己动手费力,无非就是多费些粮米,卢安供得起。
月余之后,三性的“水龙”终于造好,一个接一个的水车连绵不绝,从山下的盘龙江一直连接到属于卢安的一百多亩地前。
“少爷,可以了。”
“行,那就开始吧。”
全村的男女老少都来了,他们来参观这项看似愚蠢的工程。随着乱的一声令下,于蓬擎起了一杆大旗,上面绑着红色的布条,紧接着,半山腰等候的人也擎起一个红色大旗,在人们肉眼看不见的盘龙江边,早已经准备就绪的门下客启动了临江的水车。
巨大的轮子吱扭扭的转动起来,将一桶桶江水送上高空,在匠人们的巧思之下,一点一点运上高山,约一刻钟之后,卢安在田地前看到了汇聚成小溪的盘龙江水,水流不大,但胜在不用人力,在卢安看来,这是有成效的。
“老泰,赏三性五亩地,以后以后有了孩子,赐姓罗。”
“好嘞少爷。”
“谢少爷赐姓,咱以后就叫罗三性了,哈哈哈。”
卢安扭头看向围观的村民,许多人眼看出水量不大,瞬间就没有了兴趣,一个个摇头晃脑的离开了,卢安也并不在意。
就在当天夜里,一场久旱之后的暴雨轰然降临,像是憋久了的老光棍瞧见了小寡妇,一个劲噼里啪啦的下,让渴久了的土地都美美的喝饱了,一向蔫哒哒的庄稼也终于挺起了腰背。全村人都高兴坏了。开心之余大家都谈起卢家的费了两个月搞出来的水车,一个个嘴里说着“真有眼光”、“颇具远见”,实则心里的幸灾乐祸都已经藏不住了。
卢家,老泰正在请示卢安,:“少爷,这场雨一下,给三性的奖励是不是先缓一缓?”
“为何?”
“白天少爷赏他,是因为他立了功,可是这雨一下,他就没有功劳了,还有必要赏吗?”
卢安轻笑道:“老泰,你以为我赏他,是因为他造的水车解决了浇水的问题?”
“不是吗?”老泰有些懵。
“当然不是,门下客虽说都是流民,但保不齐谁身上就有绝活,像于蓬、三性,他们肯出力帮我,我就要给他们好处,让其他人眼红。这样等我再需要他们为我出力的时候,就会不断有人跳出来,你可明白?”
“可是五亩地是不是太多了?”
“无妨。”
“那水车……是停了,还是继续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