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谦卑的态度,果然让范天辉很是满意,点点头,用一种指点江山的豪迈语气说:
“边军想要赚钱,法子可就多了,你只需要跟范家合作,就保证少不了你的白花花银子。”
罗平安心里叫着:好家伙!果然是明目张胆啊!
不过他脸上却显出为难的样子,叹口气说:“白花花的银子,谁会嫌多。可惜,我这个把总,都还是个空的。即使朝廷任命下来,那也只是区区一个把总而已,如何能赚钱?”
“不然!”范天辉摇着头说,“把总辖下,少则两百人,多则五百人,只要有门路,照样有银子可赚!”
罗平安眼前一亮:“请四公子赐教!”
“来来来!喝酒!喝酒!”说到这个份儿上,范天辉反而卖起关子,一个劲劝酒劝菜,就是不提怎么个合作赚钱。
罗平安只得按捺下来,放松吃喝。
这位范家四公子,身为世家大族子弟,肯定不是傻子,而是深谙搂钱门道。
只是在他身上,带着世家大族子弟固有的那股子傲慢,看不起罗平安这样的人贫寒子弟。
所以才有这样的一股子傲娇态度。
就是刚才在隔壁训斥这位四公子的范家家主范曾,虽然为人老成,可心底里也是如此。
不然的话,怎么会在隔壁有人的情况下,还把有关北蛮十六部的事给说出来。
盖因人家根本就不在乎。
即使被罗平安给偷听去了,又能如何?
区区一个小仵作出身的把总,还能翻起什么大浪来不成?
两人推杯换盏,热情中,却各怀心事。
只是自始至终,范天辉再没提及如何搂钱,而是借着热络劲儿问:“上次靖安卫两位大人到飞鹘堡核功,你跟两位大人是怎么说的?”
罗平安顺口答道:“就是跟守备大人所说一致,本就是事实,岂有前后说法不一的道理。”
“对对对!就是这个道理!”范天辉连连点头,脸上泛着一层油光,红光满面,上半身微微前倾,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那五个杀手,你可知道是什么情况?”
“啊?什么情况?”罗平安心中一凛,认真细听。
“是有人眼红心热,要陷害守备大人!”
“切!”罗平安心里暗自嘀咕一声。
这么个情况,算啥啊!
是个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总不可能是守备邹处贤显摆,自己找人来陷害自己吧。
范天辉正说到兴头上,嘿嘿干笑几声,接着说:“清河县城里,就这么几家,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一闹出这是,各家内部一查,再一应证,也就清楚了。”
“那……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动靖安卫两位大人。”
范天辉瞥了罗平安一眼,眼神里满是不屑,淡淡的说:“靖安卫当然没人敢动,可只是栽桩嫁祸,那又有什么关系。”
只是后面的半句话,范天辉没有说。
这五个杀手想要杀的人,首先是罗平安!
然后才是栽桩嫁祸。
不过范天辉也万万没想到,罗平安心里的沟沟回回并不比他少。
知道的,猜到的,也并不少。
对范天辉这话,罗平安皱眉沉吟着问:“既然是栽桩嫁祸,那肯定是有所图,还干冒大险。守备大人现在知道是什么人么?”
范天辉点点头,脸上的笑却故意显得莫测高深。
更多的内容,范天辉就不肯透露,罗平安自然也不好一个劲儿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