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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第2页)

对自己胡言乱语。

不是牛有为不想学,而是他怎么也开不了口。他也明白,不懂变通不会委曲求全,在官场是很难有进步的机会的。老婆骂他:“泥巴脑袋,不通气。这样下去,一辈子都呆在乡下,上不了县城!” 老婆是南水镇小学民办教师,孩子上五年级,一直希望牛有为能调到县城工作,孩子可以上县城的中学。镇里工作繁杂,突击任务是家常便饭,牛有为几乎没有管过孩子的学习。计生高潮忙起来,半个月也跟孩子打不了一次照面。

汽车在距离广义村五十多米的地方停下,大家下了车,静悄悄地走进村子。这个村有两个对象(对计生对象的简称),一个是必须放环的,前两天已经落实;另外一个就是楚良子家。白天去过他家,楚良子夫妇俩都没在。问他家老人,楚良子母亲说:“脚在他们身上,我哪里知道他们走去哪了?”根据线索,他们并没有走远。大家分别把大门和窗口把守好,开始上前叫门。叫半天,没有动静。门外喊:“开门。再不开门就砸了!”屋里亮起了灯,磨蹭好久,大门还是紧闭着。几个人上去使劲拍门,一边拍,一边喊:“快开门,听见没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出来,村妇女主任说:“是他。”楚良子骂骂咧咧:“叫什么叫?什么人?”门外的答应:“计生的。快开门。”楚良子骂声更高:“我还以为是杀人放火的呢,半夜三更的,叫什么叫!”极不情愿地把门打开。

不见楚良子老婆。三个高低不等的女孩惊恐地抱作一团,缩在床角。门后,床底,衣柜,水缸,可能藏匿的地方都检查过了,影子也没有。

“你老婆呢?”

“没在家。”

“去哪了?”

“出门了。”楚良子蹲在门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牛有为走进旁边的屋子,问三个女孩:“你妈妈呢?”

没有回答。

牛有为重复了一句。

最小的那个女孩“哇”一声哭将起来,其他两个也跟着哭。最大的女孩断断续续地说:“我不知道。问我我也不知道。”

楚良子拉住牛有为说:“我去。行了吧?要扎,扎我。我跟你们走。”农村做结扎手术的,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女方,除非非常特殊的情况,男方都不愿意做。他们认为,男方结扎影响身体,也影响性功能。楚良子的意图是,准许他老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生下来无论男女,以后都不要了。可是,他的要求是绝对不会被同意的。他去结扎可以,他老婆肚子里的孩子必须得人流。

林翠薇从旁观察楚良子,觉得事有蹊跷。她示意身边一个镇干部,两个人一起走上阁楼。刚才,阁楼已经搜查过了,可是,经验老到的林翠薇从楚良子的神情中感觉,他老婆应该就在屋里。楚良子见两个人再次上楼,眼神闪过痛楚的表情,一下子拉住牛有为,大声说:“我愿意做结扎。我现在就跟你们走。马上就走!”阁楼传来林翠薇的声音:“牛镇,在这。”

牛有为忙忙抢步上楼,看见楚良子老婆蜷缩在大谷桶里,头发、衣服,沾了许多谷粒。叫她自己走出来,她就是不动。牛有为几个一齐动手,把她架了出来。

楚良子扑通跪倒,对牛有为他们哀求说:“我求求你们,放过我这一次吧。我求求你,镇长,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牛有为心里说:“我还想给你下跪呢!求求你,求求你了。”说真的,有时牛有为恨不得下跪,只要对方同意,即使做孙子,也无所谓。

廖晓芳对楚良子命令说:“收拾一下东西,跟我们到县医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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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叫我断子绝孙啊!”楚良子呼天抢地。

楚良子老婆本来由廖晓芳搀扶着,准备上车,见状,突然赖在地上,不走了。“廖主任,饶过我这一次,我保证,生下来就结扎。你行行好,廖主任,都八个月了啊!”

廖晓芳无奈地说:“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这是我们的工作。”

几个人不由分说,把楚良子老婆搀起来,带进面包车。楚良子突然一跃而起,抄起墙角一把柴刀,挥舞着喊叫:“我跟你们拼了!”

牛有为站得近,措不及防,手臂上中了一刀,当即鲜血直流。

派出所所长黄兴桦拨出手枪,“砰”地朝天就是一枪,厉声喝斥:“把刀放下!”

镇长牛有为(3)

楚良子愣怔片刻,旁边的干部拥上前,把他牢牢按住。

廖晓芳连忙从包里翻出随身带的云南白药,撒在牛有为手臂的伤口上。伤口太大,无法止血。赶紧撕下一块衣襟,草草包扎了。

面包车载着牛有为和楚良子老婆,向县医院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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