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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云隐仙踪70(第3页)

“好,很好,一串清净天上再寻常不过的葡萄石手串而已,”逝水尘徽说话间已经轻轻将掌心这串回神丹药气清香四散的葡萄石手串在措手不及之间一弹指又紧紧箍在花水清鸢左手腕子上面,“送出去的手串泼出去的水,怎有再收回来的道理,”他说。

“哼,已经放手的弟子,本该也没有再次收回来的道理,只是本皇眼下并没什么心情理会这个,本皇只问你,澜沧江畔的隐仙山下,你现下,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是清宁要你来的?”

“那又怎样,”

“当然,你来,她来,本就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其实,即是兄妹二人此次一起前来倚云峰上找他兴师问罪,那却又有什么不一样的?清溪飞瀑旁一棵枝繁叶茂,遮天蔽日的千年银杏树下,逝水尘徽心中忍不住一颤一颤的徒劳镇摄着自己无垠心海之中那纷纷扰扰的凡尘之念,净水波澜,齐云山上的一草一木,一云一石,一花一叶,一人一念,于这三界众生,三千红尘之中,当真又有什么不一样吗?

是啊,本没什么不一样的,齐云山上,仙音袅袅,齐云山下,花谢花开,血染江山的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水墨丹青的无情天地,怎敌得过你云卷风清中恍若隔世的阳光普照之中那一剪海风轻抚般寂然落寞的仙姝剪影,那一剪容颜似水,轮廓轻盈的仙姝剪影在倚云峰前看似飞扬跋扈,嚣张霸道的一缕音容笑貌,几许戏谑作践,却当真注定了自己这一生一世一辈子的苦孽沉沦,万劫不复,放眼齐云山下,水阳江畔,那熙熙攘攘,喧嚣嘈杂的三千红尘纷扰,那仿佛注定是他将用一生一世去永恒护佑和守卫的众生皆苦的凡尘,烟水无情的大地,但是,天地不仁,四季轮回花开花落,道法无边,浮生寂灭生死一念,任何守护都是有代价的,他知道,而他,对这个三千红尘人世最天经地义的守护办法,曾经却只有一个最避无可避的杀字……

所以,含眸凝睇的一瞬,他感觉到自己湛蓝色的清澈双眸中冷冷清清的寂然滚落下几颗逝水的清泪,许是因为他的眼眸之中已经溘然沾染上这红尘大地上的太多太多苦孽沉沦和刀光血影吧,那一双湛蓝色海水一般的深湛清眸之中淡然滚落下的几颗逝水清泪,最终还是被他自己恍然之间给执手深深擦拭掉了,水墨丹青的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

……

……

(四)

虽然现下只是一个道法不精的人世凡胎,但是雪楹花境的封印亘久之前既然是自己亲手施下,自然,而今只要拼尽一身道法,即可强行破除化消,只是连逝水尘徽自己都没有想到,亘久封印之下,雪楹花境中的千万生灵族众因为地气流失严重而渡五百年一次天劫失败身死之人不计其数,即是当初花水清鸢耗费自身真元补充地气,也仍然是难以为继,但是因为封印同时阻挡了天雷天火之劫降下,渡劫之人尽数是因风劫而死,但是风劫自来和天雷天火是不一样的,并非上天降下,而是自身中因修行到该渡劫之时诱发的真气狂躁暴冲所致,因而风劫最初只是封闭心窍,继而引动元神狂躁脱出身体,元神一旦脱出,魂魄离体之下,身体自然会随之化灭,要想渡劫成功,只需在元神脱出之前强行运功打通心窍即可,但是无情一脉众生身内本来并无元神,缺失命魂的二魂七魄不会轻易脱离身体,因此上无情一脉众生自来极少有渡不过风劫之人,所以眼见得雪楹花境故土上一片族众横尸,不管花水清鸢和花水清宁兄妹二人心中多忿恨难当,一直在一旁灵台清醒的逝水尘徽却早已在心中断定这一片横尸现下只是因地气流失严重而在渡劫时心窍未能及时打通而已,他们身内二魂七魄尚未脱体散化,只是因心窍封闭而长年沉眠,处于假死状态,现今只要能助他们打通身内心窍,魂魄也会随之醒转过来,如此即可死而复生,恢复如初,只是想要助如此众多无情一脉生灵全数打通心窍,现今只有一个办法,逆转他们身内尘寂真气,你逆风之力打通心窍,而火助风势,以火攻为上,但是火又不能太盛,不然会焚化真身,水可消火,冰可化水,自己身为三界云雨之神,身内又是先天灵炁所炼化而成的冰灵根,为今之计,只有让花水清鸢以七杀之力将自己元神焚尽,才可让雪楹花境中这一众假死族众顺利渡过风劫,起死回生,这本是当日自己在雪楹花境中亲手做下之孽,今日如此偿还,也是未为不可……

……

……

其实当真在雪楹花境的仙脉灵泉之畔以身内七杀之力亲手将一捻三昧真火引燃在眼前这个一身青衫素袍的昔日三界云雨之神身上时,花水清鸢只是在阖闾眼眸一次一次的在心中说服自己眼前之人本是雪楹花境亘古灾劫的罪魁祸首,如此下场也只是弥补过失,血债血偿而已,但是他现下毕竟只是一介人世凡胎,三昧真火焚灭凡身之痛,又岂是清湛火焰中那一双安然紧闭的如水清眸能够淡然遮掩住的,凡身化灭之后即是元神中的灵炁散化,若非先天灵炁如此源源不断的流散而出,随风散化在雪楹花境全数假死族众身内,他们也不会这样在历经亘久沉眠之后还能这样轻易的起死回生,恢复如初,但是待到全数族众都从地上爬起来恭迎自己这个在昆仑山中亘古沉眠的祸世楹皇之时,逝水尘徽却已经在仙脉灵泉之畔只余下一缕气若游丝的残缺元神,和当日五雷阵中的自己又是何其相似,都说是天道好轮回,但是不知为何,此时此刻,面对着眼前这一缕气若游丝的残缺元神,花水清鸢心中却倏忽之间不知因何而隐隐泛滥出来一丝淡然轻叹,之前,自己一直以为他为了维护天庭弃了自己,但是今日,自己一样也是为了雪楹花境弃了他,虽然当初,这条性命是自己在昆仑山中历经数千年岁月苦苦争来,但是上天好生,天道法则下,处罚本该轻于罪孽,而今,换自己来为他这一缕残缺元神争得一线生机又有何不可……

……

……

虽然西王母所居瑶池守卫森严,但是花水清鸢还是顺利自瑶池中盗来一颗千年青莲子,在以雪楹一脉真力将逝水尘徽一缕残缺元神融合入这颗千年青莲子之后,花水清鸢让清宁在花境中暂代自己花皇之位,因为他知道昆仑山中有一池冰寒彻骨的亘古寒潭,既然逝水尘徽这一缕残缺元神曾遭受三昧真火剧焚,那将这颗融入他这一缕残缺元神的千年青莲子抛入昆仑山中那池亘古寒潭中孕化莲身,自然能够化消掉他这一缕残缺元神上的火焚伤痛,如此自己也算是自此和他两不相欠了,或许在青莲之身孕化而成那一刻,自己和他此世师徒缘分,也就该彻底恩怨两清,风清云散掉了……

花水清鸢一念之下随即携着手中这一颗不知是恩是仇是情是恨的千年青莲子匆匆自雪楹花境动身赶去千里之遥的昆仑山上,清宁在皇兄动身之后,才敢在仙脉灵泉之畔悄然落下来几颗不知是何滋味的清冷泪滴,她此时并没留意到身后的孙小福已经默然不语的陪伴着她在此不知几个时辰,却始终不知该如何上前安慰,因为他此次并非是直接自齐云山下而来,当日清宁和沐花云冲自齐云山下的云水客店中退房离开时,他就一直默默跟在二人身后,因此上对祸世楹皇之事早已了然于胸,他此次正是为了这个祸世楹皇而来,因为在得到自己传回去凌霄殿中的消息之后,天帝就很快派恩师白泽来澜沧江畔匆匆见他,因为七杀命格之事非同小可,白泽希望小福此次能够将三界安危之事责无旁贷的一肩担起,毕竟此次是他在天帝一众皇子皇女中出人头地封官进爵的一个绝好机会,万不可轻易错失。

孙小福乍一听到白泽口中之言,虽然心里已经猜到必是为了花水清鸢可能会再次去凌霄殿中寻仇一事,但是却还是在心里更加担心此事会不会牵连到清宁头上,白泽虽然打心底里气恼他都这时候了心里还是只想着一个根本自来未曾将他这只杂毛猴儿放在眼里的落魄神女,但是却也直白告知给他此次任务却倒是还当真少不得要牵连到这位尊贵神女身上。

“不行,天帝的死对头既然只是那个花水清鸢,为何却要如此一直抓着清宁不放,”小福气急之下愤怒质问,“有本事现在就派十万天兵去昆仑山上,把云中君这个东皇一脉余孽直接斩草除根。”

“事情若是如此简单,还要你来做什么,”白泽气恼说道,“你虽自小在蟠桃园中,难道一点听不见天庭众神仙真圣口中那些闲言碎语,”他问,“难不成你也愿意日日听那些神仙真圣经日里私下嚼咱们凌霄殿的舌头根子,说什么当年凌霄殿是云中君一人护下,咱们去打东皇一脉是忘恩负义?”

“呵,连凌霄殿中的神仙都敢说这话,”小福眼珠一转之下反而咧嘴笑笑,“这好像是恩师你的失职,”他说,“不过恩师你在天庭中的名声自来不好,想必对此也说不响嘴。”

“哎,谁让咱们都是好人呢,要知道能让人当面说出来一个坏字的,还真的不算是什么极坏之人,真正的坏人,你只能开口闭口的说他的好处,不然可是会很快大祸临头的,”白泽无奈,“坏到让人不敢说一个坏字,只敢四处说他多好,才真正是坏到一定境界之人,”

“确是如此。”

“所以你的机会来了,”白泽突然之间两眼放光的咝咝看着他说,“其实现在,虽然云中君和花水清鸢之间已经算是生死仇敌,但是他二人之前毕竟曾是师徒,云中君对花水清鸢的影响可是刻进骨子里的,所以现在花水清鸢会不会再次打上凌霄殿来,甚至一怒之下毁天灭地,三界倾覆,只怕都只是云中君一人能够掌控,”他说,“但是这样局面却是天帝现在心里最不愿意见到的,他可是在心里一句也不想要听到什么凌霄殿当年是被云中君一人护下,花水清鸢要不要毁天灭地只在云中君一人身上这样言词,”白泽忍不住无奈叹道,“所以天帝希望你能趁着二人之间现在恩怨积深机会,借着曾经出手相救清宁神女这层恩惠,设法取代云中君成为花水清鸢心中最为重要之人,只要你能够顺利成为花水清鸢心中挚友,他要不要毁天灭地自然就会落在你的身上,只要花水清鸢此后不再被那个云中君影响什么,你就成了大家口中一肩担起三界安危,护下凌霄殿的一大功臣,从此大家落得耳根子清净,却不是很好。”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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