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面上的黑云退去许多,他对水水说:“你妈妈,就是爸爸的爱妻。”
水水歪着脑袋想了许久,道:“那妈妈也是水水的爱妻吗?”
阿飞的脸于是比刚刚更黑了。
我连忙道:“水水的爱妻要长大以后自己去找,妈妈是水水的妈妈。”
因土匪一事,阿飞最近很沉默。
我不知他闹什么别扭。
想来想去,大约……是因为我……当时没有表现出……吃醋的行为吧?
一个女人看上我的夫婿,我没有吃醋反而开玩笑。
我不对。
我检讨。
从前天检讨到现在。
在这样的林子里,我背靠着他的背,却觉得他在生气。
……
虫鸣声忽然小了,枝头的鸟似乎受到惊吓,扑翅离去。
我心一动,笑着扭身捅了捅阿飞的腰,道:“有朋自远方来,咱们无酒,怎么办?”
阿飞慢慢道:“以水代酒。”
“幸好,他不是好酒贪杯之人。”我轻抚额角,叹道:“你猜到来的是谁了么?”
“荆无命。”
荆无命喜欢一步一步走路。
不出剑的时候,他很少飞行。
不出剑的时候,他很少疾行。
但我记得他飞行的速度和疾行的脚步。
此刻他在疾行。
他穿了身黑衣,腰上缠了条黑色的腰带。
咦?我记得他喜欢灰色,怎在这炎热的七月里穿一身黑?
我掀开车帘子,坐在阿飞身边,逗弄着怀中抓着识字纸片的水水:“水水啊!你看那个叔叔是谁?”
水水亮晶晶的眼瞧着驴前站着的荆无命,拍手道:“安口荆!”
…_… 我明明教他改叫荆叔叔的,他怎么就记得最初教他的那个“Uncle金”?
荆无命黑色的眸子直视阿飞,道:“她是红袖。”
阿飞道:“是。”
我嘻嘻笑道:“回答正确,加十分!”
荆无命不看我,继续盯着阿飞:“对你来说,冰冰,算什么?”
阿飞偏过头看了我一眼,展颜笑道:“本就没有冰冰,只有红袖。”
哎~
总算肯笑了。
荆无命一震,道:“冰冰真已不在?”
呃……荆无命……
他似乎在为我打抱不平……
我该不该继续瞒着他?但告诉了他,他会不会拿去讨好金钱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