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五鼓,阿郎一些早早便用过了早饭。
阿爹让阿郎穿戴上一身新衣服,因为今天他们要去部族的宗祠。
宗祠在村中央的小广场上,门口悬挂着一口大钟。
“咚咚咚”阿郎连续敲打着大钟,不一会,村里各家各户都有人纷纷云集而来。
平常宁静异常的宗祠此时变得人声喧嚣,大家纷纷议论着,不知出了什么大事。
阿郎扶着阿爹首先到宗祠上了香,参拜了先祖,一同进来参拜的,还有几个族里有威望的老者,药店的张老爹、罗铁匠还有苏屠户也在其中。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进了宗祠里面,按照族里的规矩,他这样的身世应该是不允许进祖先祠堂的,不过今天阿爹亲手拉着他走进去,分明在告诉他“从今以后,你就是部族的后人了,要竭尽全力捍卫部族的利益。”
阿郎激动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低着头颅以表虔诚。
他微微抬头偷瞄了一下,看见爷爷胡大牛的牌位,也赫然在宗祠里供奉着,心中不禁疑惑不解,爷爷不是和虎子爷爷一同离开了村子吗?怎么也供奉上了?
参拜过祖先后,走出宗祠,阿爹神情异常的凝重,面向大伙说:“今天召集大伙过来主要有两件事要宣布”。
广场上顿时鸦雀无声,掉落根针也能清晰可闻,显见阿爹的威望还是极高的。
“首先,我代表部族宣布,阿郎正式加入我菏朔河宗族,从此以后,无论何时何地,他都是部族的勇士,要为部族出一份力。”
说着,阿爹示意阿郎面向宗祠跪下,亲手给他围上一条“五彩哈达”。
这在村里是最高荣誉的象征,只有最杰出的族人或最强壮的勇士才有资格佩戴。
阿郎不禁感到惶恐不安,他自觉还没有资格佩戴。无奈,阿爹已经将哈达稳稳的搭在他肩膀,并且深深摁了摁,他知道,那是阿爹对他最大的鼓舞。
人群中一阵骚动,只见苏屠户回头小声斥责着自己的儿子。大家的眼光循声望去,被斥责的正是他的小儿子苏全彪。
不过在这种场合,是没人敢闹事的,那无疑会引起公愤。张老爹和罗铁匠上前把阿郎搀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多余的话自然不适合在这里说。
“第二件事,也是勇士阿郎带回来给大家的--”阿爹继续说着,神情异常凝重。
“我们的部族在这个小岛上,已经安身立命数十年,不再过颠沛流离的生活,是什么带给我们如此的福报?是上天!
上天派人设置了一个结阵,将方圆数十里连同海边一起圈界了起来,这才保佑了我们数十年没有受过任何外来的袭扰,能够过上清静生活。”
此时,人群中又是一阵小声的议论,不过在阿爹继续开口时,嘈杂声又戛然而止了。
“可是,就在前几天,阿郎出去给虎子采药,偶然发现那个结阵已经消失了。
也许是上天另有安排,也许劫数当如此,我想无论什么原因,我们大家都要从现在起紧张起来,加强戒备,因为没有了天神庇佑的村子,就像饿狼嘴前的肉,像狮虎眼前的羚羊。”
阿爹讲到这,看出了大伙的惶惶不安,于是沉了沉嗓音,继续说:“大家也不要惊慌,上天是会庇佑善良的菏朔河的,不会眼睁睁我们受欺凌和掠夺。从现在起,我们更该团结一致,一致对外,不让外来的贪狼和柴犬们得逞。”
阿爹的话讲完了,示意人们可以散去了,可广场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纷纷议论着,久久不能平静。
回到家,一同来的还有药铺的张老爹,罗铁匠,苏屠户和张婶领着虎子一家人。
还没等坐稳,罗铁匠就开口询问着:“阿郎,你是怎么发现这一切的?能不能仔细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