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那么厚实的符文甲胄构造体都被束缚在原地,说明这个法术的强度值得信赖。
所以,按照系统的说法,它算是感应到自己的魔法波动然后误以为是将它抛弃在这里的船员重新回来了?
季源蹲下,与半跪在地面上的无头盔甲对视。
荧光苔藓已经蔓延生长进入无头金属铠甲的内部,苔藓附着在划过流光的纹路上,这些荧光苔藓似乎与外部的表亲不同,它们更加的。。。明亮。
像自己刚刚从水中抓出来的萤火鱿用来吸引猎物触手的光源触手一般明亮。
而那些没有生长着荧光苔藓的区域则呈现出一种久经磨损的偏金属褐色的光泽,海风与时间对这条船的事情,也在这具构造体身上重复了一遍。
‘它也许已经被渊洋塑造成了其他东西。。。’
季源咀嚼着系统的介绍中弹出的提示,依旧选择相信系统给出的‘友善’。
所以他将束缚在损坏盔甲身上的法术解除,让这具盔甲从束缚中解放出来。
‘黑棘刺投射术,解除’
对视这个词并不太准确,因为这家伙是切实的没有脑袋,也就没有常规视线一说。
但季源也切实的感觉到它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不包含敌意,也不包含善意,只是好奇的审视与观察。
它在观察自己?
‘诺顿’
金属刻痕化作字迹落在盔甲上,笔锋简洁有力。
借着防风油灯透出的光亮,绕着半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盔甲走一圈,季源看到了盔甲上留着的唯一信息。
诺顿是创造者的名字,还是它的名字?不清楚。
他谨慎的提问道,心想这个世界连魔法都有了,那么再出现一个可以思考的盔甲也不奇怪。
只要接受就好了。
自己都已经穿越到这片海域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你可以说话吗?”
盔甲没有反应。
“你能听懂我的话吗?”
盔甲没有反应。
看着这个被系统称为构造体的盔甲半跪在地上,季源目光落在不远处在桶里活蹦乱跳的萤火鱿,忽然想起来自己出门的最初目的是找一把刀。
找一把能用的刀来给自己做一顿晚餐。
既然它是这条船上曾经的‘船员’,那么它应该对这条船比较熟悉,肯定比自己要熟悉。
一把刀。。。
“我需要。。。一把刀,一把能够用来切割食物的刀。”
诺顿构造体盔甲像是接受到了指令,从半跪状态站起来,转身走入黑暗当中。
季源看着它的身影消失在过道中,随后沉重脚步落在楼梯上的‘吱嘎’声响重新出现。
他将之前施法时候剩下的海水倒出来给萤火鱿,免得它被钓上来太久而渴死在这木桶里。
生物一旦死掉,味道和口感就会开始流逝。
重新浸泡在渊洋海水里的萤火鱿舒展起自己的触手,庆贺海水的重新滋润,同时有些疑惑为什么这片海洋中多出了壁垒高墙。
季源将被啃食了四分之一的荧光鱼饵重新抛入海中,继续着自己的垂钓工作。
一分钟,鱼线被牵动。
他心想自己应该找再一个大点的水桶来作为自己的储鱼箱。。。就这个上鱼速度,自己的小木桶可能装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