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魔头是何时来到的此地,怎无人通禀?”玉清宗一名神情严肃的中年男子看着钟歇远去的背影语气略有些不满的低声问道。
“一群酒囊饭袋,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们何用?待回到宗门再与尔等算账!”站在中年男子身侧一步开外的老者眼神凌厉的扫向身后众弟子,语气颇为不善。
那些弟子闻言一个个连忙将头低下,噤若寒蝉。
站在中年男子身后另一侧的三名弟子却不受影响,他们的穿戴较其他弟子明显不同,正看着不远处的传承碑跃跃欲试,其中一人正是阮林。
“陈长老何必迁怒这些小辈?小魔头诡计多端不可以常理揣测,我等名门正派弟子拦不下他也属正常,还是说陈长老以为凭他一人能胜过贵宗弟子得了此间传承?也太过高看他了吧。”恒断派一名女长老目露戏谑道。
“秀月长老所言甚是,钟歇名头虽响却也要看与什么人相比较,各宗弟子皆为人中翘楚又岂会被他夺了机缘,只是不知这机缘最终会花落谁家罢了?”一名黑发黑须的清瘦中年男子轻笑道,正是正德长老。
“本长老观小魔头身旁护卫所剩无几,显然这一路上折损了不少,想来办事之人已经竭尽全力,如此就莫要再责怪他们了。眼下取得传承为当务之急,其他事情权且放到一边。”正德另一名长老说道。
“诸位道友莫急,老夫观散修之中能人众多,即便小魔头真能得到传承又如何,能不能安然离开此地却是难讲。”归云山一名长老说道。
其余三宗长老虽未言语但在场之人哪一个不是人精,岂会不明白他话中之意?彼此眼神交流一番很快达成共识,面上又恢复了一派云淡风轻。
其中紫电宗长老最是不动声色,他可没有忘记秘境开启前六宗对自家弟子的迫害,分明是想将紫电宗排除在外,好提前瓜分秘境资源。
眼下其余六宗已有不少被看好的弟子前往传承碑试过,只他紫电宗仍旧迟迟未动。无他,只待六宗彼此削弱再无优秀弟子可上时便是自家宗门的机会。他宁可错失传承机缘也不愿意拿自家弟子的性命去赌,毕竟人心最是难测,难保六宗不会趁此机会再次联手痛下杀手。
刘至三人是何等耳力,即便那几人说话已经极为小声但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看来姓钟的小子是前途难卜了。”严立道。
“相较于这些大宗门之间的尔虞我诈,他看上去倒是顺眼了不少。”大宝道。
“七宗之人也不过是表面和气,机缘只一人可得,背地里还不知相互使了多少绊子。”严立平静道。
“无论他们要做什么只要不犯到我等头上便好。眼下已经有不少人追上去了,我们上,一切见机行事。”刘至一锤定音。
三人对视一眼,脚下一动往传承碑飞了过去。
“咦,那三人速度好快,可知是何来历?”正德长老问道,眼中掠过惊诧之色。三人速度比之自己也是不遑多让。
众长老闻言纷纷看向自家打探消息之人,不过数息时间便听恒断派秀月长老道:“听底下人打探是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散修,前些时日在栖霞池曾与小魔头一道,相谈甚欢。”
“原来是一丘之貉。”归云宗另一名带队长老闻言眼底闪过一抹狠辣,“为免这三人与小魔头联手迫害我宗弟子,本长老绝不能坐视不理!”
言罢抬手轻轻一挥,身后立即便站出数名弟子朝刘至三人追了过去。
各宗长老见状毫不犹豫,也纷纷派出自家弟子前往支援。
表面上看是爱徒心切维护宗门利益,实则为铲除一切不利于自家夺魁的因素。眼下已到了关键时刻,彼此皆是心知肚明,不能明抢那便只能暗着来了。
围观散修见状多是露出看好戏的神情,甚至还调侃起那些不自量力想要争夺机缘的中小宗门。他们中绝大多数已经前往传承碑试过,可惜皆是无功而返,因着竞争激烈还有不少人受了重伤,留在这里只为看看最后究竟是谁拔得头筹。余下那些人本要前往一试,但看大宗门架势一时间又不敢贸然上前。
“尔等怕,老子可不怕。阻我前程者,杀无赦。”人群中一个肥头大耳的汉子站出来说道,藐视众人一眼后消失在了原地。
“又是一个不怕死的。”人群中有人摇头道。
“来都来了总要试一试,难保传承不会落到他的头上。七宗再如何势大却也操控不了传承最终归属,还不是照样得与我等同台竞争?”有人道。
众人一想也是,虽说此间为剑道传承可从前得机缘者也并非各个都是剑道奇才,正因为人人皆有可能所以他们才会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