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恕不远送!”景田风冷哼一声,又想起越国公戴云手中的镇国青龙剑,“端王不过是一个闲散王爷,一无战功,二无仁德,何以能成为太子?越国公戴云深受百姓和康国兵士爱戴,有镇国青龙剑在手。本侯和戴俊来是异姓兄弟,岂会投靠端王,一个个当真是痴心妄想!”
景策大步走进正堂,躬身施礼,“侯爷,小人已送端王出府。端王甚是恼怒,日后侯爷怕是会有麻烦!”
景田风一摆手,完全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太子当堂教训本侯,是本侯的福分,越国公兼任刑部右侍郎,放了本侯一马。本侯若再执意与陛下对着干,岂不是故意找死!”
“景策,准备厚礼三日后去戴府探望!”
景策一时搞不懂其中缘故,只能应下此事。
今夜景田风得罪端王高觉,原本是不想参与两位皇子之间的争斗,现下整个朝堂皆由太子把控,端王高觉一直想要入朝听政,一时寻不到合适时机,此时决不是站队的好时机。
此时离开苍云侯府的端王高觉坐在马车上轻摇折扇,一时亦想不通苍云侯拒绝的原因,今夜京城的夜色昏暗不明,“苍云侯当年与文肃侯戴俊来交好,近日怕是与太子合谋演戏,太子以此立威,苍云侯不愧是父皇的心腹,看来是父皇的安排。父皇如此厚待太子,令人心寒齿冷。”
秋风吹拂他的面庞,吹入他的心海。秋风萧瑟,寒流入心,清凉几许,又当奈何?又是平静之夜,戴云搂着田清韵躺在戴府后院西苑内室的大床上,粉红色的帐幔中传出一阵阵娇滴滴的笑声,“夫君,近来京城刮起一股奇怪的妖风,原本骄横跋扈的权贵家仆一夜之间变好了,中医药膳馆的生意越来越好,公主妹妹每日在家中静坐还能数银子,令人好生羡慕!”
戴云轻抚她的香肩,轻吐一口气,“夫人,好生歇息,陛下赐下镇国青龙剑就是扔下一个烫手山芋,当年家父任康国右丞相,兢兢业业,到头来落得一个身死的下场。为夫怕是要步家父的后尘,镇国辅政之权堪比一国丞相。后悔吗?”
田清韵笑着回答:“在大康越国公贤名远播,五代皆盖世英豪,戴相爷在大康素有贤名,文肃侯戴大将军领兵征伐,为国殉职;镇国大将军戴清河率兵平定大康南境叛乱,功勋盖世。夫君重振越国公之荣耀,在大康百姓心中素有威名,小女子不后悔。”
“清韵,你去过黄州清风坡,看过旌功碑刻文。”
田清韵呵呵一笑,“夫君,现在京城各大寺庙之中皆有旌功碑,小女子有幸看过旌功碑全文,这些全是太子殿下所为,现下黄州驻军主将戴乐卿乃是镇国大将军戴清河之独子,夫君之堂兄。戴乐卿为何还没封侯?听闻夫君屡次前往黄州皆要和戴乐卿饮酒,真如亲兄弟一般。”
戴云苦笑一声,“夫人,戴乐卿已被陛下封为英威将军,现下尚无新的军功,大康高祖有云,非皇室子弟不得封王,无军功不得拜将封侯。大康百年来八大开国国公仅剩下越国公一脉尚在,近些日子陛下和太子正在清洗武将勋贵,武宁伯景颇,信阳侯卫婴,安庆侯田衡,武立伯苏英,虎贲将军应辅五人皆被下狱处斩,余下之武将勋贵皆不敢再与二皇子勾结,戴乐卿迟早会封侯,不急于这一时。若有一日为夫战死沙场,戴乐卿和戴骁两位堂兄皆能扛起戴家振兴之重任。”
“呸!呸!呸!别瞎说,夫君定不会战死沙场!”
戴云无奈地点头,在他心目中,日后定要亲率三万重甲铁骑迎战汉国铁骑,早晚有战死那一日。
“睡觉!睡觉!”
田清韵紧紧搂着他,安静地享受着,脸上带着笑。
“夫君好生厉害!”
“好好躺着!你这丫头啊!本将军上当了,依兰公主和你一样,凶残成性,性格古怪,只有为夫能受得住!”
“你说什么呢?谁凶残成性?”
一阵吵闹过后,两人紧紧挨着睡着。当夜子时,戴云穿上衣服慢步走出内室,一抬头看见手提宝剑的薛恒,低声问道:“信阳侯卫婴所言之事是否查清?”
薛恒低声回禀,“卫婴当年所带的兵士后来陆续病死,苍云侯景田风当年也参与其中,三日后苍云侯回来戴府拜访,公子可当面问清此事。所有的证据皆能证明二十二年戴府的惨案是在陛下的默许下发生,还在事后派人去救援收尸。戴纪所言有理,望公子为戴相爷报仇!”
“薛侍卫,弑君乃谋反大罪!慎言!”
薛恒“扑通”一声跪下来,低声回道,“公子,越国公府贤名远播,陛下忌惮戴府权势默许奸佞屠戮忠臣,这样的陛下不值得公子追随!戴相爷在天之灵,希望公子报仇雪恨!”
戴云默默地闭眼,突然睁开眼,缓慢地搀扶起他,“本公子早已猜到这个真相,现下戴府在京城只有区区五百府兵,待到京城骑兵营练成,本将军手握一万骑兵定能逼宫问罪!到时本公子要亲自质问陛下,为何要暗中授意奸佞屠戮戴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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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盯着京城!明日薛大哥去账房支取两千两银子可在京城尽情逍遥!”
薛恒笑着点头,“公子先去歇息!”
一转眼薛恒离开西苑,戴云紧握双拳,双眼含泪,早已下定决心:待京城骑兵营建成,京城禁军和巡城司兵马尽在越国公府的掌握中,一声令下,大康北境六州驻军兵士,谁也不敢有任何异议。“若陛下不愿说出当年的真相,本国公不惜逼宫以求真相!再有一年,整个大康南境的兵权定会尽归本国公!到时本国公便是大康手握兵权的振威大将军!大康兵权在手,看谁还敢来动戴家?”
戴云慢步回到西苑内室,又一次回到大床上,再也睡不着,心中反复地思虑,“三日后苍云侯景田风来戴府拜访,定要问清当年之事,信阳侯卫婴之血书作为佐证。戴家先祖世代忠于大康,竟然被康国皇帝猜疑和忌惮,苍天为何待戴家不公?”这是他尤为痛心之事。
一夜无眠,戴云伸着懒腰大步走出内室,内室只留下田清韵一人躺在大床上。一刻钟后,田清韵睁开双眼,环视四周一圈,“公子起来这么早”,快速穿好衣服,慢步下床,一步步走出内室,一抬头看到他独自站在院中,“公子!公子!今日不上早朝!”
戴云一转身发现被她抱着,轻吹一口气,“夫人,昨日为夫告假三日,在府中等候一名来自北境襄州的驻军校尉,正好陪一陪两位夫人和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