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越,自首去吧。”卢小芳劝着,外面远远地鸣起了警笛。
卢越神色如常:“不用慌,这不是来抓我的。”
他倒不是自大,他知道终有一日,他要去警局走一遭,弄的不好,真的会入狱,但不会这么快。
今天是火灾过去第十四天,也是期末考试的日子。
厉寒没去考试。他还没出院。
卢越想去看他。想到心脏都发疼。
他的病房里每天都有人,卢越根本没法进去。
今天再看不到他,卢越觉得自己会疯掉。
就算厉寒知道了真相,知道他的同桌用尽了丑陋手段、暗中觊觎着他,卢越都不在乎了,他甚至心中产生了隐秘的兴奋感。
卸下了面具,卢越居然无比畅快。
是啊,如果你知道我是这种人,是否会后悔当初牵起我的手呢?
卢越笑了笑,当然会啊。
可那又怎么样呢?
爱本来就是自私和占有啊。
“最后一瓶水挂完,你就可以出院了,”厉远的声音从那电话传来,“挂完了你在病房玩会,不要乱跑,等这边开完会了,我去收拾东西,接你回家。”
厉寒不情不愿:“知道了。”
挂了电话,厉寒无聊地刷着新闻,心却飘到了厉远这通电话上。
厉远在开什么会?
厉寒不愿意细想,但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他在新式际开董事会。
新式际真的要被瓜分了吗?
厉寒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就像小时候一直想要的那支笔,长大后却不喜欢了。
他们短短时间经历了这么多事,付出了这么多代价,就是为了摧毁姜时和他的公司。
现在呢?愿望终于达成了。
可是厉寒开心不起来,他宁愿姜时没有救他,宁愿姜时没有好心来提醒他,宁愿火灾那一天姜时没有给他做饭。
现在因果功过是非善恶都牵扯在一起,像一团纠缠的线,厉寒根本理不清头绪。
厉寒又想到闻廷,今天期末考试,他还抽空一大早过来送了衣服,说:“出院了外面冷,别又感冒发烧了。”
厉寒打开手机,点开闻廷,输入框里有一条消息待发送,“期末试卷复印一份给我”,厉寒陡然意识到这句话有多么不妥。
语气不对,他现在应该是失忆状态。
厉寒在后面加了个“谢谢”,还是感觉不对劲,刚想删掉,滴滴滴,卢越十几张照片连珠炮一样发进来。
厉寒心里一惊,手抖了一下,给闻廷那段发了出去。
操!厉寒赶紧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