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只有你一个,所以才不能让你去!”荆天睿严肃道,“听着,战场的境况谁都不知道,刀剑无眼,若我没了,荆家还有文山,还有一堆人继承香火,可你不同,你是你娘唯一的儿子,若你没了,你难道要把亲娘交给你姐姐一个妇道人家!?”
被看不起的妇道人家:“……可是荆大公子,这本是我家的事,岂能由着你替我们去拼命?”
荆天睿翻了个白眼:“你想弟弟和相公一起没了?”
穆鸿才:“……”
夏瑾:“……”
这已经算得上诅咒了吧?
旁边,夏辰上前一步,朗声道:“我去。”
荆天睿:“你没满十五。”
夏辰:“我是奴籍,官府不知年龄,也与鸿才一般高。”
莫名被再戳一刀的穆鸿才:“所以为何你长地这般快?”
夏辰豁然回首,不吭一声,毕竟这事他也不知道,也许跟修炼有关,也许只是单纯地原本就要长这么高。
白红豆苦笑:“莫闹了辰哥儿,我们再差也不会让一个孩子去啊。”
夏辰完全不觉得年龄有什么问题:“你们都是凡人,我会法术,我比你们更能护住师爹。”
一众凡人被说服了。
穆映秋突然站起来。
白红豆:“干什么去!?”
穆映秋:“趁还有时间,给他们多画些符箓。”
次日,众人再度开始忙活起来,荆天睿和荆文山拆资找铁匠为夏瑾和夏辰二人各打一柄铁剑,若是要分配下来的那些绝对是劣质产品。白红豆也跟自己店家商量着做几套耐穿保暖的衣裳,至于穆映秋,她找上木灵,竭尽全力地开始画各种符箓,其中用来挡灾的平安符最多。
等一切忙完,顺柏城的最终集合日也到了,一家人全出动护送夏瑾二人去集合地,途中还瞧见了哭哭啼啼的荷姐儿,她相公被选中了去参军,唯一幸运的是夏香夫家并没有派她的新婚夫君去,而是派了第二老的夫君他爹。
大概都是存了上场必死的心,大多都是派年长的人,除了极个别想要建功立业或实在找不出人的派了年轻的。
乾德二年十一月,夏瑾和夏辰跟随军队北上,却不知这一去,便是数年不得见。
穆映秋代替了夏瑾维持胭脂铺药膏的供货,而出面基本全靠荆天睿,她只能跟在一旁边学习边打下手,闲暇时刻她会去陪白红豆坐坐。对于夏辰代替了穆鸿才的名额一事,夏香只是怔了一下便接受并觉得理所当然,这反应反而让白红豆更加愧疚。
宋军势如破竹,留在城中的百姓却始终怀着忐忑和担忧,直到夏香被查出怀有身孕,一家人才稍微高兴了些。
远方,夏瑾坐在树下把玩着手里的长剑,神色复杂怀念,他们这些算后勤的,至今还在前往前线的路上,不曾参与一场战役。夏辰也提着自己的剑,见状走过去跪坐下道:“师爹……”
他想说他会保护他的,哪怕是暴露出雷电法术。
可夏瑾却饶有兴趣地耍了个剑花,笑道:“既然有剑了,不如我就再教你剑法吧!”
夏辰…默默闭上了嘴。
有个打仗都不忘教习的师爹还能怎么样?
学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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