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上漂浮着几片莲叶,还有几条鲜红的鱼在不断地游走。
好看的大理石纹也是精致的打磨过了的,格外的光滑。
殷离看了看跟在身后的两人,淡淡的说道:“怀准,你办事不力,我让你去残花酌酒林半月,你不会介意吧?”
似乎是询问,可是他的语气是不可抗拒的命令。
不同于方才在大殿上的模样,他冷着脸,不威自怒。
怀准单膝跪倒在地,“弟子领罚。”
他抬眸看了一眼身侧的奉祁,微微锁眉。
“师父,奉祁只是无心之过,还请师父……”
只是怀准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是被殷离打断,“为师何时要你来说教?!”
“弟子不敢!”
“滚!”
怀准只有低着头退了出去,但是看着奉祁的模样依旧是担心的。
奉祁向来生活在自己的庇佑之下,倘若自己不管的,谁来保护她?
当保护一个人成为了一种习惯,那么无论什么时候自己都应该挺身而出。
这好像是一种病,一种自残的病。
看着怀准离去,殷离似乎是叹了一口气,但是奉祁没有听见声音,只是瞧见他的肩膀微微的抖动了一下。
世上似乎真的有一种人,他连叹息都是不被允许的。
就像事酝酿了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殷离的声音凌冽。
“跪下!”
只听见扑通一声奉祁便是跪了下去,她知道殷离的脾气。
殷离最为护短,别人断然是不能对他的徒弟说三道四流露出一丝的不满的。
但是关起门来,他也绝对不会对犯错的弟子半分的忍耐。
殷离顺手便是拿起了桌面上的藤条,奉祁自觉地便是举起了自己的双手,任由藤条硬生生的打在自己的手掌上。
藤条一下下的划破长空,带着凄厉的嚎叫。
可是奉祁也只是咬着唇一言不发,纵使自己的手掌已经皮开肉绽,唇角也渗出了血迹来。
殷离愤愤的扔下藤条,伸出了自己的手来。
“将逐月交给我!”
奉祁一愣,微微抬起了自己的脑袋,“师父……”
殷离一脸的漠然,“等你什么时候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自然会还给你的。”
奉祁颤抖着手将逐月递了上去,眼睁睁的看着殷离将逐月放回了木盒子之中。
当初殷离也是从那里拿出了逐月,也是在这个地方将逐月送给了自己。
殷离不紧不慢的转过身,倒满了三碗水。
一碗放在了奉祁的头上,两碗则是放在了奉祁那双受伤的手掌心之中。
奉祁的身子挺直,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
殷离也只是冷冷的看着,“你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吗?”
奉祁咽了咽口水,“奉祁错在不应该私自出谷,错在对四巫出手,错在不听师父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