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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亲弟弟又来助攻(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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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筝抬头侧脸,没当着杜夏的面,很轻地扯了一下嘴角,像是在戏谑,觉得杜夏也就这么回事。

杜浪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过来的,这个点的高三弟弟上完了所有晚自习,刷不完历年来的高考题,他的哥哥在另一个男人手里高潮了好几回,却被空虚反噬。

这又不是视频电话,杜夏便没怎么犹豫,接起后怕何筝听见似的,特意背对着他,又缩回角落里。

何筝现在只觉得杜夏无趣,没心情吃任何人的醋,包括杜浪的,没特意凑过去。他记得杜夏床头柜里有凡士林,就弯下腰,手指勾着将柜门拉开——

何筝的目光又饶有兴趣了起来。

杜夏只顾着把整个人缩得越小越好,并没有发现何筝看到了自己胡乱塞进床头柜里的草稿。他心思都在弟弟身上,好像杜浪承载了一部分他未实现的梦想。杜浪却言简意赅地告知他高考结束前都不会出校,别的父母家人都想法设法在最后关头送补品吃食进来给孩子补充营养,杜浪提前给杜夏警告,不允许他整这些花里胡哨。

杜夏确实有过类似的前科,每次统考前都会给杜浪炖十全大补汤,再买上一箱牛奶,和榴莲樱桃之类的水果一起,让门卫室里的保安通融,送到杜浪所在的班级。杜浪回回都很生气,打电话来劈头盖脸骂一顿杜夏,杜夏知道他骂完还是会吃的,也就窝窝囊囊受弟弟的气。

“今年别再整这些东西了,”杜浪先骂为敬,不想再喝大补汤了,“你很有钱吗?你自己吃过榴莲樱桃吗?喝过进口的牛奶吗?你认得那上面的洋文吗?你有这功夫给我炖大补汤,你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饿了,你有好好做过饭没有?”

杜浪为了彰显气势,那气急败坏的声音特别响亮,震耳欲聋得杜夏把手机屏幕都往耳边挪了挪。他原本以为杜浪会骂那汤味苦难喝,杜浪话锋突然一转,说今年不能只有他一个人受这份苦。

“那汤你给何筝尝尝吧,他比我更需要。”杜浪音量放小了,是想到何筝很有可能就在边上,“你啊,就多管管你自己吧,你要支棱起来,有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总指望我。”杜浪像是恨不得自己在杜夏眼里是个白眼狼,杜浪温情不过一秒,又暴躁起来了,吼他哥:“听到没有?!”

杜夏被训得更像是杜浪的弟弟,差点应声,何筝不费吹灰之力从他手里抽出手机,回问了句:“你怎么跟自己哥哥说话的?”

“哟,怎么,耽误你们俩办事了?”像是认可何筝是和自己一样的男人,杜浪轻佻地和他开男人之间的玩笑。何筝特意开了外放,以便杜夏听清楚这个宝贝弟弟和别的男人交谈,又是什么样的态度。

“还成吧,刚结束。”

何筝没说错呀,杜夏脑子嗡得要炸了,心提到嗓门眼,扭过身要去把手机夺回来,何筝一个要他别动的手势,他又条件反射地静止住,眼巴巴望着何筝,求他别跟自己弟弟这么说话。

哪知这位亲弟弟更过分:“就结束了?也对,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恶弟弟自有更疯的弟弟磨。何筝也是通透的人,帮心如死灰的杜夏问电话那一头:“你哥为你付出这么多,你就这么看不上他,心里没一点感激?”

“那是他傻X!”杜浪很明显有在克制,但情绪还是汹涌难抑。他说杜夏离开的那年他才六岁,六岁的孩子能有什么人格意识可言,谁喂他饭吃谁就是他的娘,他现在满十八岁了,不是孩子了,他不需要杜夏再来给他当娘,杜夏也不欠他,不应该像小时候那样继续当错位的母亲。

杜浪发泄完,又问何筝,他父母有没有来找过杜夏。何筝说没有,杜浪“哦”了一声,不像是觉得意外。

何筝于是又问,杜夏的父母原本有什么要紧事,杜浪不像是在实话实说:“来催婚咯。他们总说村子里和杜夏差不多年纪的,孩子都上小学了。街坊邻居知道杜夏在蓉城混得不错,逢年过节碰上面了,肯定会来介绍姑娘。”

所以杜夏次次过年都不回去,怕被拉去相亲,那可不是害了人家姑娘。

“你爸妈还想抱孙子?那是你哥自己生,还是和别的女人生?”何筝也乐了,至今未见杜夏父母其人,已经能想象二老之奇葩。杜浪估计早已习惯了,还能用那种诙谐的语气说,是啊,他也觉得肯定是自己先做小叔子,而不是杜夏先抱侄女。

然后又嗤了一声,说至于怎么生,还是要看何筝自己行不行。

何筝注视着床上面如死灰的杜夏,提醒杜浪,“你哥还在边上呢。”

“哦。”杜浪就发出声音节而已。

“你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把你哥拐跑了?”

“我求你把他带走,不然就他这软耳根子,迟早回老家去。”

很少有人会像杜浪,那么年轻就有股不破不立的狠劲,好像他自己身后有万丈深渊,杜夏要来拉他一把,他宁肯把杜夏推离后自己掉下去,也不要握住亲哥哥伸出的援手。

明明是他哥哥把他从老家带到蓉城,供他读书和吃穿,他与其说是不能理解哥哥的良苦用心,不如说是太理解了,以至于有什么类似的过往一直压在他心头,杜夏对他的每一份关心都是对这段覆辙的一次回溯。

而他唯恐重蹈。

然后他就挂了电话,都没再和杜夏说句话,巴不得哥哥记忆里的自己被覆盖掉,如今的他冷漠又差劲。

何筝很快就把手机还给杜夏,另一只手拿起原本放在床头柜里的稿纸。杜夏起初没反应过来,等他想起来柜子里的稿纸上都画了什么,被杜浪骂白了的脸“刷”得红了。

准确的说,那些原本都是杜浪算题时常用的草稿纸,材质泛黄有些粗糙,但够便宜,十块钱可以用一个学期,写了几个运算公式就扔也不会心疼,或者跟一些试卷讲义一起带回来,留给杜夏按废纸称斤卖钱。

但杜夏更节省,把这些空白处多的草稿又挑了出来,或者翻到反面,在数字和几何图形的印子里复盘自己这些天的乱梦,有具体的场景,也有简单到一笔就能画成的图案,想要解析又好无头绪,所以没整理全塞进了柜子里。

何筝早把稿纸全拿了出来,还趁兄弟俩通电话的功夫,把画的内容都看了一遍。谁都不希望自己的潜意识被扒光,杜夏赶忙扑过去想要夺回,他的身子就从被褥里光出来了。

杜夏脸更红了,没办法地先去穿衣服,手忙脚乱地用了比平时更多的时间,终于捣鼓好拉链,何筝都帮他把草稿整理得就差用订书机打个孔了。

杜夏耳朵尖也红着,微塌的后颈上盖着黑发,站在床尾手足无措。何筝把那叠纸往他的方向递,嘴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笑。

何筝手里的第一页正是排排站好的“黄金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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