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却是,即便他登上了那个梦寐以求的宝座,他也不曾流过泪,他根本没有想象中快意。
如今,他竟然就为了这点无伤大雅的疼痛而哭,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大抵,他的脑子是真的坏了。
即便心下仍有不安,墨无痕还是留下了殷晋尧,不管真的坏了还是假的失忆,他现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今后把他彻底变成傻子。
他累了,真的不想再过以前那种躲躲藏藏、颠沛流离的生活,既然上天把罪恶之源以这种方式送到了他身边,就以这种方式彻底结束吧。
……
“娘亲,我想跟你一起睡,我害怕。”
夜里,殷晋尧抱着一个干巴巴的枕头可怜兮兮地瞅着正在整理床铺的墨无痕,抿了抿嘴,还是提了出来。
墨无痕置若罔闻,快速整理好床铺便躺了上去,被子一盖人一侧,背对着殷晋尧假睡了起来。
殷晋尧没有得到回应,默默等了一小会,见墨无痕似乎就这么睡了,犹豫了下,还是往前走动了一步。
他这一动立马惊动了墨无痕,墨无痕一下撑起身扭头紧紧盯着他:“你想干什么?”
殷晋尧小小指了下床:“我、我想跟娘亲一起睡……”
“睡地上。”
“可、可是——”
“没有可是,爱睡睡不睡滚。”
墨无痕口气恶劣,殷晋尧被吓到,眼里成功蓄起眼泪,既可怜又委屈。
墨无痕权当没看到,冷厉的眼神盯着他,逼着他乖乖听话地睡到地上。
地上只有一层薄薄的棉絮,即便这会儿还是三伏天,夜里也是凉的,这层棉絮垫被根本抵御不住地底升腾起来的寒气,殷晋尧还是乖乖睡了上去,一边喊着冷发着抖一边时不时瞅瞅已经背过身去的墨无痕,喉间发出委屈难过的呜咽。
墨无痕心烦地抬手盖住耳朵。
这就嫌冷了?当初在未芜宫里,寒冬腊月都不曾给他半件衣裳,怎么就想不到没了武功的他会冷?
是了,他巴不得他时刻光着身子等他……
……
哗啦啦,哗啦啦——
一阵阵铁链晃动声刺耳响起。
空荡清寒的宫殿当中,层层青幔垂下隔绝着旁人向内窥探的视线,却无法阻挡在宫殿深处那张大床上的声响向外传出。
“饶、饶了我——”
“我错了、殷晋尧、我错——啊——”
“滚开,放开我,殷晋尧你放开我——”
“不要、求你殷晋尧,不要……”
大床之上,四角全是玄铁铸造而成的粗重铁链,牢牢拷在一个人的四肢上,让他动弹不得。
可他细软白皙的腰肢却在疯狂扭动着,似乎在躲避着什么。
忽的,一只古铜色的大手一把抓上他的腰肢,往身下狠狠一撞,立时,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尖鸣,单薄的胸膛因为疼痛高高挺起,在灯火通亮的空间内,那对朱红的樱果越发红艳,浸着水润光泽,也明晃晃地亮着一排深刻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