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和梅生等人过来也看见了,全都不由自主停下脚步。
“敬礼——”
在山林间,在风雪里,在这冰冷的风声呼啸中,所有人内心的沉重又增三分,他们难过,哀伤,也更加愤怒,仿佛马上蓬勃而出,要将敌人撕碎!
因为正在行途当中,众人只能把他埋在昨晚睡着的地方,留下记号,以待日后来迁。
“第五百六十五名,宣强……”
行走间,徐青轻声念叨着,感触颇为复杂。这是一个令人尊重、敬佩的战士。
他问雷公:“他是哪的?”
“四川的。”
“他家里……”
“孤儿一个,也都死光了。”
雷公想了想,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绳,上面是个子弹壳——是他的哨子。这几天已经改好了。
雷公甚至艺术加工了一些,上面刻了一朵金达莱的浅浅花纹。
徐青接过来看了看:“我很喜欢,谢谢。”
他手拿起来,把子弹哨放在嘴边。
雷公忙阻止:“不能吹。会吸引敌人。”
“不吹。”
徐青举起又放下,摩挲着表面,细小的孔洞打磨的浑然天成,“到该吹的时候,它一定吹的很响亮。”
等一切从简的葬礼仪式结束后,让人心情都算不上多好。
行走的路途一如前几日,不变的雪景,不变的山路,远山一片连着一片,路上平静又有些压抑。
等到休整时,他想找个人说说话,但余从戎变得沉默了不少,心情不是很佳。四处张望,他很快看到平河正靠在树林旁边的石头上,一个人的坐着。
走了过去,看到他身旁立着的那把加兰德狙击步枪,他打量了一下:
“真是把好枪。”
平河头也不转:“你也有一把了。”
徐青歪头看:“你在干什么?”
平河:“刻字。”
他靠在石头上面拿着一把小刀,在胸前的那颗黄铜子弹上不断的细细刻着划着。
徐青凑过头,看去。是一个又一个的“平”字。
他抬头:“平河的平?”
平河:“不,和平的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