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徽目光闪烁,想伸手再次相拥,但又怕逾线过甚会丢掉来之不易的进展:今日他已经很高兴了。
就算显金并没有宣之于口,但他仍旧愿意相信显金对他是喜欢、是欣慕、是心疼、是亲近。
这就够了。
乔徽试着动一动右臂,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只要没伤到跟腱,照样是老子第一,天第二。”
事实证明,乔老子确实暂列第一。
刀伤很深,大夫用“幸运”二字形容乔徽,“……还好没伤到筋肉与骨头!用纱布包药,每日服药,看明后日是否发热,若不发热就是好事,忠武侯年轻力壮,最多不过十日就可愈合。”
主打一个个人素质。
显金怀念起有外科的现代,没有什么伤口是“chua-chua”几针缝不拢的。
嗯,不对,要是在现代,这种程度的刀伤也很难出现吧?
乔徽认真按照大夫的要求做,纱布包了手膀子,又乖乖喝了药,看天都快亮了,问显金,“你还回官驿吗?”
显金:?
她不回官驿干嘛?
在这肆意凌辱病人?
显金蹙眉:“你手臂……没影响?”
乔徽琢磨半晌才明白显金的意思,一颗纯洁的处男心震碎了个四分五裂,面上却平稳如鸡,“手臂是手臂,腰是腰,臀是臀,各司其职,不敢倒转天罡。”
劲儿得大
显金到底没走,也没再调戏残疾人,又守在乔徽身边,喂他吃了一轮药。
待乔徽药劲上头迷迷糊糊耷过去后,显金便顺便住在了空着的西厢——三品大员以上的洽商团官吏居于正东坊,先行的鸿胪寺少卿替洽商团打理出了十二所挨近的两进宅院,虽然不大但比起两个套间的官驿……咋说呢?特权阶级在任何时空都存在。
西厢宽敞通透,显金倒头便睡,一觉睡到太阳正当空,听外间有细细簌簌的说话声,显金趿拉鞋履,随手披了件素缎外闪,巴住朱漆柱,睡眼惺忪地探头向外看。
一探头,显金僵在原地。
外间的话语声戛然而止。
百安大长公主转过头来,看清是显金,眉头挑得老高,一副了了然的样子,唇角噙着一抹姨母笑。
络腮胡亮亮表情呆滞,隔了一会儿方绝望地捂住胸口。
乔徽脸色有些苍白,右手被包扎得严严实实,身着宽松舒适的麻布衣服坐在百安大长公主下首,抬眸见是显金,平静抬起下颌,简短地打了个招呼,“换个衣裳同大长公主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