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见君子”,却始终没有办法快乐。
是完全不划算的一笔烂账。
但人们还是欢呼雀跃地迎接他傲慢地到来。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
另外一种宁肯不见,是爱还存在,然而缘分却已用尽。
有很多真心爱过,然后怆然分开的感情便是如此。
在人生的清晨,谁不是轰轰烈烈、义无反顾踏上爱的列车?
谁不曾想过一生一世?
谁不是看着缘分远去却怎么也抓不住?谁不是眼睁睁等黎明带着倦怠而来?
这个人世,感情如蜉蝣,谁都没法说了算。长久相伴,将最初的热爱哗为一生的温暖,不但要看机缘,还要看彼此相处的功力。
太多的激情在跌跌撞撞的日子里变成伤筋动骨的武器。
这样的分开反而是解脱。
即便感情仍在: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也只好,相见不如怀念。
好过一再纠缠对错,才是对过往的尊重。
不解风情的子衿(1)
子衿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我在城边伫立
听过了长夜肃风的歇斯底里
也试图将整晚的雨一朵一朵绣成千门万户斑驳的窗花
我伫立着
过去了一天
如同三月的长和迷惘
而你
一无所知的你啊
竟夕不解
令我伫立惆怅的
不是那嘶哑难驯的风雨
我所惆怅的
不过是你那青青的衣领
青青的是你的衣领,悠悠的是我的心境。纵然我不曾去会你,难道你就此断音信?
青青的是你的佩带,悠悠的是我的情怀。纵然我不曾去会你,难道你不能主动来?
来来往往张眼望啊,在这高高城楼上啊。一天不见你的面呵,好像已有三月长啊!
《子衿》是《诗经》中最珊然可爱的一首,然而它写的却是一名少男不解风情的故事。
少男和少女约好了在城楼上见面。
离约会还有半天之久,少女已经坐立难安了。妆匣被合上又打开,反反复复许多次。脸上娇艳的妆容已经一再地修饰过了,她要以最美好的容颜去见她的爱人。
在焦灼中,少女急急地出了门。
然而她又小跑着回来了,她拿掉了她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