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动,就不会疼。
两人躺在冰冷坚硬的货车厢,耳畔时而有虫鸣,漫天星辰为被。
里莎蜷着腿,浑身上下都酸痛不已,翻来覆去,带着哭腔:符琳,我睡不着好难受。
符琳右手捧起她的脸,按了按她的眉心,里莎闭着眼闻到指尖的血腥味,接着,她抬起她的脑袋,将胳膊伸了过去。
枕着我的胳膊,别怕。
那女人就坐在旁边的草地里。
符琳没空管她,感觉到身边女孩的体温越来越高,呼吸越来越轻。
她摸了摸她的额头,叹了口气,用一只手从包里拿出一件外套给她盖上。
待她睡熟,符琳才轻手轻脚地跳下车,她抬眼望着天,这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星星,就像在梦里一般。
她在黑暗中摸索着,来到一处灌木丛间,将裤子褪到脚踝,蹲下。
细碎的青草尖刺痛了她的屁股,符琳不禁嗤笑一声,尿完后,她畅快地深呼一口气,心中有难以自持的欢喜和兴奋。
他妈的,他妈的
她一直笑着,几乎快流泪。
为此刻的自由,和新生。
符琳回到车里,躺在她身边,看到女孩眨巴着眼,满脸忧惧。
你去哪了?我以为你走了
符琳一怔,我去尿尿。
女孩长舒了口气,刚才醒来发现身边空空荡荡,她吓得浑身都是冷汗。
短短的五分钟,联想到了很多种可能性,就快要急哭了,这时终于看到符琳从草地里走来。
里莎坐在那儿,惊魂未定。
别害怕,我不会走的。符琳温柔的说着,用那只完好无损的手拍了拍她的背。
嗯。里莎用力点头。
喏,喝点水。符琳从包里拿出汽水小心翼翼喂给她。
里莎觉得喉咙干哑,经历了之前血腥的一幕幕,刚才又担惊受怕,以为符琳丢下她离开了。
接二连三的刺激,搞得她一句话都不想说。
符琳看着她像小猫一样急急着小口喝水,不禁微笑,正想伸出手摸摸她,手腕突然剧痛害得她龇牙咧嘴。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了,里莎在油墨般的夜色里只能些微看到符琳的轮廓。
她闭上眼,呼吸很重。
我好冷,符琳
符琳听到,挪了挪身子,向她靠过来,长臂一揽,将她抱进怀里,鼻尖在她长发蹭了两下。
虫鸣声缠绵不止。
里莎颤抖地闭上眼,过了会又睁开。
她的体温很热,几乎是滚烫。
符琳舔了舔干枯的嘴唇,也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