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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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杜沅风代笔寄讣书 墨东冉忍寒眠高阁(第2页)

且说杜沅风曾也风靡一时,终究年长了些,廿五纵然正值年华,然搁此一行当里,却是老倌,自也客少。手中一壶热茶已转温凉,杜沅风径自登上二楼,闲看厅中人来人去。诸客抬头见得,赏心悦目,也放话逗他几句,杜沅风淡然一笑回之,对壶饮茶,懒理众生。今夜玉安与瑜之在堂中与人行令,哄笑连连,杜沅风看了一阵,又觉无趣走了。

待夜深时,人渐稀少,香娘正回欣馆,路上瞧见杜沅风池亭独坐,着他一同过去。两人煮茶许久,杜沅风帮着香娘对些账,直到子时,才迢迢回窈斋去。

诸人业已离去,槐树下一片落叶凌乱,竟是还胡闹到院中来了。耳室房门虚掩,杜沅风附耳门缝,只听得几丝微弱气息,回房取盏灯来,推门而入。屋内脏乱不已,日间匆匆架了床榻、搬来桌凳,而今到处是破帛树叶,床前散落不少铜板,桌上却是一盆清水,而那张探花蜷缩被褥之中,犹自细细低哼。原来众人走後,缃尹就已来过,奈何张雪栕不肯教他清洗,缃尹无法,只好留下温水净布着他自理。可张雪栕受人轮番糟践,根本起不来身,生生待温水变得冰凉,仍动弹不得。

杜沅风知他身上难受,一手轻抚其背,却觉他全身正颤得厉害,不禁一惊。细看又见张雪栕发间两片槐叶,伸手摘去,惊觉指尖触之火热,抚其额探之,更是烫手!张雪栕浑身作痛,头颅如受铁锥,喘息不止,半晌才觉有人,慌忙要去推开他手。杜沅风见他烧得厉害,十指却如冰条也似,心知不妙,当下取布湿了凉水,折成长条,为他束在额前冷敷,暖了则换一道。

如此约过两炷香时分,终见张雪栕缓过气息,神智也清醒了些,杜沅风开口道:「烧成此般,你身上必然有伤,且理一理罢。」却见张雪栕仍紧紧捉住被褥,无奈又道:「若然不管,你连天明都看不到!」张雪栕有气无力,轻道:「就教我死了罢了。」杜沅风道:「你若该死,早就死了。活着一时,总比半死不活要强。」

换作平日,依杜沅风性子,早懒得理他,可如今待个陌路人如此耐心,另有原因。杜沅风思索一阵,终是叹道:「张公子,我有一堂兄,京郊置有田宅,却被某些狗官惦记上那块地,纠缠足有两三年矣,年初遭人罗织陷害,入了囹圄。谁知年中那几个狗官遭人告发,皆入了罪,堂兄反得沉冤昭雪,捡回一条命来。後来听人说,是朝中出了个张翰林,乃是今年新科探花,此人不畏强权,已掀倒好些贪官污吏,大快人心。」

张雪栕听得「翰林」、「探花」几字,心底悲极,杜沅风续道:「只是未曾想过,你竟如此年少。那堂兄早已不与我来往,却始终是亲人。我杜湘知恩图报,张公子既有救命之恩,也求你容我救你一命,留得青山在,何怕无柴烧!」

想他少年探花,而今不过十八,短短半年,大起大落,实是教人惋惜。杜沅风见他不语,轻手拉开被褥,不见他有阻挠,缓缓掀起。

张雪栕无衣可着,裸露身子,因发热而烧红,皮肉处处尽是刮伤瘀痕,拉到腰间,才又他伸手按住。杜沅风回身打湿白布过来,轻道:「水已凉了,你忍耐些。」张雪栕接下布来,回道:「我、我自己来就是。」杜沅风颔首,小心扶他起身,倚坐床边,转身去收拾床铺,却又愣住。

只见床上一方素帕,其上几抹凝脂黏腻未乾,掺着点点殷红、丝丝白浊。前文讲过,张雪栕狱中已受过赵端奸淫,可旁人不知,阉宦又是素来最会折辱人的,只道张雪栕接客初夜,须似处子落红才成。那几个当官的放下素帕,便将他往死里肏弄折腾,直至见红,方才罢休。所使油膏都化开化散,腻在帕上身上,杜沅风这才明了,难怪他烧成那样,帕子尚且瘆人,张雪栕身下又该是哪般光景?

奈何张雪栕不容他相助,杜沅风亦不愿勉强,只着他小心仔细,自顾回房翻找衣物药瓶,又寻得包果脯,一并拿去耳室。直至四更天时,张雪栕再无丝毫力气,倒下昏睡过去。

高烧虽退,但头痛不散,一身骨架也似遭人砸碎了似的,张雪栕睡睡醒醒,起身时已入夜。因着窈斋远些,杜沅风见他醒了,只得亲自走去唤人煮药,谁知端得回来时,耳室房门紧闭,内里喧闹,竟已又有人来了。张雪栕清高,侍在皇帝身边半载,从来直言敢谏,想来是得罪过不少人的,如今一一寻他报复。偏又是个不通房事的,不晓得如何少受些罪,只知绷紧了身子苦苦哑忍,几乎夜夜要他性命。

如是几日,已弄得形如枯槁,香娘也看不下去,寻那两太监说话,教他们莫将人整死此处。他俩收着那些官吏赏钱,却道不过是奉命行事,还待回去覆命。尔後再来,则只领一两人至,想是也怕张雪栕就此丧命,则无法交差。

张雪栕这厢,则也仍有盼望,只道皇帝英明,待怒意消後,还会赦他。况且惦记宫中那人,强撑一丝活命念头,熬过一病,已是六日之後。趁着刚入夜,悄无声息走出窈斋,寻路摸索,殊不知杜沅风听得动静,装作不知罢了。张雪栕荡失偌大园林之中,只知避开人声,许久未寻得出路,迷茫不已。半晌过了九曲桥,到得池亭後,亭中两人亲嘴呷舌,正是越王与久宣两个。张雪栕隐匿石後,未认出越王来,只待二人胶着片刻後走远,才折返曲桥这头,终是误打误撞寻到後院,此时後门未有人守,不禁大喜,刚要上前卸下门闩,猛然想起圣旨所言,心道:「我已死不足惜,岂能连累他人?」

想罢黯然,终是停在门後,只伸手抚在门上,挣扎不已,既不愿牵连无辜,又担忧心底那人,不知他是死是生。张雪栕颓然跌倒门後,却听「咣当」一声,才见门下一把铁锁,原来即使有意要逃,他也出不得去。不久已然有人寻来,张雪栕头也不回,木然教人左右捉住臂膀,拖起身来,就闻一人说道:「探花郎,这是要去哪里?」

张雪栕抬头看去,竟是赵端,登时狱中种种历历在目,恨恨盯紧来人。赵端负手过来,侧头看向那半毁柴房,笑道:「圣上有旨不许你走,言下之意,是哪怕此处走火,你也得烧死在此呐。」

赵端身後赶来一人,乃是久宣,方才听得张雪栕不见了,个个在找,他也出来看看,此时闻声而至。赵端着两个太监将人押送回去,自己徐徐跟在後面,久宣见之,也折回西楼去。越王坐在交椅等他,见他蹙眉思索,信手拉入怀里坐下,问是怎了。

久宣问道:「王爷可知,那个张雪栕、究竟是怎麽回事?」谁知越王愣了愣,反问道:「张雪栕……他还活着?」

如此一来久宣更觉奇怪,将他初来那日情景大致说了,又问是何意,越王回道:「只知皇兄将他打入天牢,随後除名,就不再见过听过,还道是已赐死了,怎地竟在丹景楼中?」说着也诧异不已,又道:「无人知他所犯何事,只知宫中绝口,皆不得再提此人。」

久宣轻叹道:「罢也,人各有命。」却见越王心不在焉,思索许久,沉声道:「此事定有蹊跷,皇兄本就是看上此人清白独善,常要他直言不讳。然官场黑暗,张雪栕半年以来,得罪之人想必不少。今他在此,岂不要教那些滥官贪狼报复至死?」又问张雪栕何在。久宣指明窈斋,但怕越王寻不得,索性亲自领他过去。

那厢张雪栕正被两个太监摁伏桌上,赵端低头看去,扶着阳物就送入身去。赵端此物虽则不粗,却长於常人,入得半根,已然彷如到头。张雪栕早领教过,奋力扭着身子,赵端俯身道:「私逃之罪尚未罚你,最好老实一些,否则……呵,上回那种事情,我可乐意再来一回。」

此话一出,张雪栕登时不敢动弹,紧咬住牙,只觉那孽物在身内左右探路,寻得幽秘洞天,顺势又滑入一截,直直至根。赵端按住其腰,遂大抽大送开来,一太监邪笑问道:「赵大人究竟做了何事,能教此人如此听话?」

赵端得意笑道:「公公们想知道,待我示范一回就好。」

张雪栕听言连声忙唤「不要」,哪里有用?只见赵端送至深处,停住不动,张雪栕慌张挣弄,则被俩狗腿太监制住双臂双腿,只好叱道:「赵不倾!赵端!你快滚出去、滚出去啊!」赵端才不理他,反倒拍了拍那雪白屁股,又往里推了一分。张雪栕低喊了声,就觉身内忽尔阵阵热流注入,登时几欲痛哭出声,却仍强忍眼泪,任他糟践。两个太监半晌才明白过来,纷纷掩鼻嘲之,张雪栕徒然嘶喊,只教赵端笑得更欢。

外头越王正好寻至,听得喊叫,大咧咧推门进去,见桌上那人竟真是张雪栕,当下惊住。那几人见得越王爷来,也是傻了,两个太监连忙跪倒请安,赵端则是尴尬得很,越王瞥了一眼,漠然令道:「此人本王包了,出去。」

赵端再横行无忌,也不得不忌惮当今天子同胞弟弟,只好抽身出来,匆匆提起裤子退出门外,任张雪栕失力跪倒地上。越王示意久宣关门,才脱下外袍覆在张雪栕身上,想要扶他起来,却见张雪栕恍惚半瞬,唤道:「皇上……」片刻才看得清,才改口道:「三王爷。」

越王应了一声,道:「皇兄实是胡闹,你再有错,也不该罚到此处。」张雪栕身下一塌糊涂,故而只肯跪在地上,不愿起身。越王无法,便问道:「你究竟做错甚麽,待本王为你说情,好教皇兄清醒清醒。」张雪栕却只茫然,半晌方答道:「我……不知。」越王哑然,张雪栕又道:「但有一事相求王爷。」越王应道:「且说。」

张雪栕伏地一叩,低声道:「进京赴考之时,曾有一书僮相伴。王公公所言,此人已被收入宫中,张雪栕拜求王爷探查则个,此人是否安好。」越王连忙扶起问道:「此人何名何姓?」张雪栕答道:「此人姓白,名雨隹。」越王心生疑惑,又问道:「白雨隹……是男是女?」张雪栕黯然,叹了一声,才道:「此人女子身,她是……她、她曾是我未婚妻子。」

一旁久宣听得,捂嘴大诧,又想不通其中究竟甚麽纠葛,张雪栕怎看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缘何落得如此下场?越王许诺必然相助,才与久宣离去,久宣忍不住相问,谁知越王也想不通此事,道:「本王与他甚少交涉,但听朝中人言,说他温文博学,为人谦逊,又不慕名利,皆是对他赞赏有加。皇兄也曾说他乃难得之才,甚至本要招他作驸马的,只是被他拒之才作罢。怎就变得如此?」久宣也叹,只道水至清则无鱼,此人越是乾净,一朝沦落时越是可怜,便道:「王爷放心,我且多照看他就是。」

此事待过好几日,才见越王查明而来,见得张雪栕越发憔悴,实是不忍告之。王晨掌管东厂,当时掳去白氏,本要将他净身收为己用,惊觉此人乃是女儿身,顺势献给皇帝。那时皇帝尚因张雪栕有气,不予理会,收在宫里做个选侍,後过了几日,想起此人来,才知就是张雪栕身边「书僮」,当夜幸之,已升才人。

尔後宫中所藏一切张雪栕字画,奉帝命悉数焚毁,无人再敢提起「张雪栕」仨字,越王说过几次,皇帝只当听不见,则不再讲。

张雪栕听罢心如死灰,方知帝王无情,终只哑声回道:「也好。」越王一愕,问道:「甚麽?」张雪栕淡然道:「她为女官,至少无忧。」越王叹道:「张雪栕,待过些时日,再看看罢。」

无彦独上西阳  被我写死的男二来复仇了  [NP]是谁爬了本舔狗的床  逃跑失败后我被渣攻强制爱了  小作家  暗恋的竹马也喜欢我  干翻美强惨  浮光掠影·睡前读物  欲催雪  漂亮罪名  我靠美颜系统暴富了  艺藏  煞性大发  叶子(np)  臣妻  居家男保姆的壮硕肉根  锁爱之笼  魅魔都这么会的吗  英雄代号:夜影  恶趣味xp倒出一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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