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可不行,喝!一定要多喝酒……”
两个醉醺醺的人在他面前推搡起来,封砚对于四周的变化感到奇怪,无心和他们纠缠,把金杯往其中一人手里一塞,自己大步从他们身边走过。
除了那张灯结彩的院子他陌生之外,其余的地方他都再熟悉不过,正是他的瑭王府。
照着记忆里的方向,他脚步不停地朝寝室行去。
沿途的侍女、侍卫都惊讶朝他行礼,好像这个时候的他不该出现在后院里。
他的确不该出现在这里。
明明上一刻他还背着弓箭在树林中,怎会忽然就出现在此地?
带着探究和疑惑,他用力推开张贴双喜红字的雕花门。
可在门开的那刹那,他本就焦躁不安的心更乱了。
他熟悉的寝房被装扮一新,满眼的大红。
红色的窗花、红色的桌布、红色地毯、红色的龙凤烛,甚至床帷幔也换成了一顶正红色,带着金线绣百花龙凤纹的帐子。
红色的帐子里甚至还映出两条晃动的小腿,像是一个人惬意无比地趴在他的床上。
封砚脚步轻缓地踩进掉满花生、桂圆、金瓜子等物的缠花金绒毯上,小心地避开所有东西,悄无声息地靠近。
帐子里的人浑然没有注意到他。
他用一指悄然勾起红帐帷,目光侵了进去。
才看一眼,封砚浑身一僵,怔在了原地。
仅穿着一袭单薄绯红寝衣的小娘子半趴在床上,两手托着腮,正在专心致志看着什么东西。
圆润的肩骨耸起,弯出后背与腰际完美的弧线,一寸寸下去,臀如月桥,不盈不亏,亦是恰好的弧度,而那翘起的两截小腿更是笔直,雪白玉润,连一个挨着一个的脚趾都玲珑可人。
鸦色的长发从她的后颈披落,半遮住她因为寝衣没有穿好而露出的一抹雪背,那若隐若现的莹白藏在带着水汽湿润的黑发后,似乎不用触碰就能感受到刚刚沐浴后那温热潮润的肌肤。
封砚从没有见过这个模样的盛则宁,一时间他都分不出真假与虚实,下意识撩起衣摆,顺势坐上了床,低哑的嗓音自然流露出一些隐晦眷恋。
“你在看什么?”
床上的小娘子许是刚刚看得太入迷,被他的声音吓了一大跳,神色仓皇,手脚无措地爬起,两只手扒拉着刚刚在看的册子,想藏到被子下。
封砚眼明手快地按住她的手,连带着那本她急于销毁掉的东西一并留在了原处。
她心急又羞恼,杏眼染了泪雾,可怜巴巴地喊了一声。
“夫君……”
封砚盯着盛则宁那张羞红的小脸,精致的眉眼在暖黄的烛光下像是染上了一层珠光,一蹙一颦都明艳动人,她饱满的唇瓣不满地撅起,像是刚刚成熟的浆果,等人采撷。
他喉结上下滑动,唇抿了又抿,因为她这讨饶般娇声喊出的两个字刹那绷住了身体,手臂上那青色的血管都饱
胀了起来,像是无比用力在克制自己。
“你……喊我什么?”
“你分明听见了!”小娘子不欲重复,脸颊上的红霞蔓至脖颈,她把小腿都努力缩了缩,像是恨不得把自己找个地方埋起来。
封砚费劲力气才把自己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用另一只手抽出被她压在手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