疚蔓延全身,他屏住急促的呼吸,再也不敢往下看。 鼻头有点酸涩,在视线快要变模糊前他仰起头盯着发光的灯泡。 “还没好吗?”林海发问。 江北忽然意识到这是第三次打洗发水了,他觉得再这么薅下去,林海的头发都快给他拔了。江北拨开水龙头,慢慢往他头上浇着。 “能再唱一首歌吗?”他垂着眼眸看着林海鼻尖细细的汗珠,“将醒,你的歌。” “好啊。”林海轻声笑了笑。江北盯着他微微上扬的嘴角出了神,好像第一次看见林海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从来没变过,这个笑里没有丝毫嘲讽和尖刀,让江北很轻松。 人这种生物真是奇怪,坚强的时候多难听的话都能做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旦等到有机会直面善意的那一天起,从前辛苦搭建好的城墙一瞬间天崩地裂,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