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声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望着窗外的夜色。
他一直很喜欢这样发呆,看着傍晚被夕阳染红的天际,看着阴沉时白茫茫的雨幕,看着夜色里星星点点连成一片的灯火。
因为这些东西在他眼里都是美的,从小就是。
喻母养的边牧都跟着她环游过欧洲,家里有很多她和那只大狗的合照,背景是繁星漫天的雨林,是沙白海蓝的海际,是灯火辉煌的异国夜色,
喻声从懂事起,就常常望着那些挂在墙上的照片出神。他喜欢景色,而那些景色不属于他,但他并不为此难过,他有他自己的景色。
即便很常见,但也很美,而且那是他永远能拥有的。
秋末的晚风带着些微的寒意,喻声赤裸着上半身,吹的有些冷。
他想起先生温暖的手掌。
他渴望他会是救赎,又恐惧他会是深渊。
喻声伸手关上了窗户,他记得先生的规则里有一条,不许弄伤自己,不知道生病算不算呢,喻声甩一甩半干的头发,打趣般想到。
[声哥,明早六点半来接你去景区。]
去景区当然不是去旅游,而是经纪人为他签的一个直播综艺,需要在景区完成一场三天左右的拍摄。
刚想收起手机,却接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电话,喻声默然几秒,才接下了。
“先生。”
“旁边有人?”任燃淡淡的说,他那边很安静,他的烟在空气中燃烧的响声几乎都能听到。
“…没有。”
“你叫我什么。”他似乎是吸了一口烟,才接着平静的问。
“…主人。”喻声垂着眼睑,倚靠在窗边。
“洗过澡了?”任燃低声问。
“阿…嗯…”
“没有自慰?”任燃的声音,每次听都觉得耳朵很痒,喻声始终不明白他是怎么用这样正经的语气问出这样的问题。
“没有。”喻声微微捏紧了手机。
“那现在可以了。”
“…我…没想…”
对面安静了一瞬,但喻声总觉得对方在笑。
“乖。”他说。
喻声忽然意识到他是在开玩笑。或许是被难得轻松的氛围感染了,喻声说:“主人,我有个三天的工作,是直播。”
“嗯?”
“您…明天会看我吗?”
“明天不行。”
“噢。好。”
“后天下午四点结束会议后,我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