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尹徵此刻是对他说,我保不了你,自生自灭吧。他也不会觉得这么难以接受。
他小鹰爷从小混迹江湖,大不了给他个三刀六洞以正家规,他也没别的怨言以及遗言可说。
但公调那是什么玩意儿?
脱光衣服,性虐他给所有人看?
这种事情,他忍受不了。
就算他心甘情愿上岛为奴,那也只是给尹徵一人为奴。
那是他在伤了宁冲之后,权衡利弊之下的自主选择。
就算被关在玻璃囚牢里的日子里,被来来往往的人也看过了自己的很多羞耻姿态。
但他尚可以安慰自己,毕竟那是在奴隶岛上,他也不算违和,更不是唯一的主演。
但在宁家刑堂,这算什么?
所有人目光都盯在他的身上,看他脱光,看他呻吟叫床,看他浪得春色无边,痛得欲死欲仙?!
那可真是不凑巧,他不觉得自己有能耐做到那种地步。
所以,索性横下心来,他直说:“我不接受。我不干。”
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烦躁的浑身往外冒火,然后尝试和他的主人理直气壮的沟通,“打我可以,随便打。无论多重的惩罚我都接受。抽筋断骨绝不吭声。”
但尹徵看着他,提醒道:“湛青,你犯的是死罪。在我这里,抽筋断骨能解决的,都是小事。但你说过,不想死。我也答应过,不会让你死。”
“所以,你一早就决定了用这种方式。”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是。”尹徵说。
“有多早?”
“从你上岛的那天开始。”尹徵的决定,从没变过,也一直朝着这个既定的方向贯彻执行。
“不想死。是因为死和上岛为奴这两件事之间,我觉得后者可以接受。但公……这就不是我能接受的选项。”
不想死是一回事,但他也绝对不想以这样的方式受罚。
他摇头,越想越叛逆:“绝对不行,我接受不了,我做不到。就算不想死,可是这之后,我哪还有什么脸活!”
“我以为你上岛为奴,就已经是选择不要脸的活着了。”
“那不一样!”
湛青此刻大抵已经知道了尹徵把他关在那玻璃囚牢里调教的目的和意图,恐怕是……为了锻炼他的放浪不要脸???
尹徵果然是早早就做了这个打算。湛青起初只以为,是自己作死太过,才会被这么惩罚虐待。如今看来,根本就想错了方向。
无关其他,这原本就是带着目的的行为。
总之,他们宁家人根本就没打算让他轻轻松松躲过这一劫。
湛青再如何聪明的脑袋,一时之间,也只像是被谁塞了一把乱草进去。
又窝火又恼怒,却还尽力忍耐着不对他主子太耍脾气。
他说:“哪怕是在岛上对我做这些我都还觉得可以接受,但在宁家,人人都认识我,那些人我差不多也都认识……反正不行。绝对不行!我做不到!”
一想都让人打退堂鼓的事情,真做了,他绝对没脸活。
他烦躁,也畏惧,更完全不想接受。
尹徵却偏偏不咸不淡的非要激他一句:
“是吗,我以为小鹰爷只有不想做的,没有不敢做的。看来,高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