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年甚手扣住高潮的腰,带着笑意说,“这么多年不见,你变得好帅了。”
高潮一紧张,把小部件捏回了手心。
“无形之家那满墙的画,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年甚松开高潮,脸色带着歉意,“对不起。”
高潮回应着年甚毫无防备的眼神,心口突地一软,打消了报仇的念头。
已到中年的年甚没了幼时极端的性格和想法,似乎长大几岁,进入了少年时期。
“其实。”年甚不掩饰地说,“你当年那场戏有点过了,收一点,我反而会相信。”
高潮露出整齐的一排牙齿,轻松一笑,“第一次没把握好尺度,被你看出来了。”
没错。
当年依依不舍喊出口的“我会记得你的”是高潮演出来的。他想要年甚愧疚,自责。
年甚略微有些尴尬地帮高潮提裤子,“你去整牙了?”
高潮没回答,他膝盖酸软,想坐到大床上拆了假肢放松放松,便去推年甚的手,两人指尖相触的一刻,年甚突然惊讶道,“大哥,你居然在做男公关?”
高潮拉着垮到膝盖的裤子朝床边挪步,不带抱怨地说了句,“托你的福。”
年甚回头,高潮脱了裤子,正在拆假肢。他显得淡漠,只是看着。
假肢内的棉垫被压的不柔软了,导致高潮大腿硌得难受,他拧着眉头揉装在假肢里的那部分腿。
看见高潮腿部皮肤上凹陷的红印,年甚把手里的猫毛围脖举起来看了一下。
五分钟后,被剪成两段的猫毛围脖垫进了两个假肢里。
高潮公事公办,开始脱西装,“你这种情况,我没把握,去医院之前我们最好先试一次。”
年甚把高潮脱了一半的西装往肩膀上拉,“我这病没得医,来酒店这种事也就骗骗我妈,等会到医院……”
年甚提出到医院后收买医生,让医生拿别人的精液冒充,高潮不同意,但这事轮不到他做主,遂从了。
两人出了松柏酒店,上车往医院去。
坐在后排的高潮发现了武恬,疑道,“这是你女儿?”
年甚从后视镜里看到武恬,往右打方向盘准备靠边停车,武恬急急地爬上车靠背,“救救我的妈妈,救救我的妈妈。”
*
魏无形不清楚对方的目的,立刻报了警。
警察很快回过来一个电话,说对方也报了警,现在正在把孩子往松柏酒店的前台送去。
挂掉电话,魏无形按住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脏,迈步离开酒店前台。
“哥!”年甚快步走向酒店前台,激动地高声喊,“我好想你啊!”他张开双臂,跑起来,“这么多年你去哪儿了?”
看见年甚向自己跑来,魏无形瞳孔地震,转身的速度快到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