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娘未嫁前,就是这么称呼沈氏的。
“好”
宋阮郎命红袖抱两床被子送到药铺,红袖噘嘴不动:“还不知道人靠不靠谱,东家就这么关心他。”
“他是掌柜,若是冻坏了,得耽误不少事。”
红袖被说服,乖乖抱着被子上马车。
到了药铺,只见乔燃子在翻腾药抽屉,红袖走进去,质问:“你在干什么?”
乔燃子有些怵红袖,捧在手里的药险些就洒了,“有。。有些药,放错。。放错药屉了。”
“怎么可能呢?”
乔燃子赶紧把药放下,指着上面写的字说:“写得。。。虎。。虎杖,但放。。放的是鸡血藤。”
红袖一看还真是,瘪了瘪嘴,把被子扔给他,“晚上盖好。”
乔燃子被被子蒙住脸,等睁眼红袖就已经不见了,她腼腆地微微笑,朝空荡的门口说:“多。。多谢姑娘。”
九月是药田最忙得时候,因为大部分的药都要陆续采收,宋阮郎还以为乔燃子应付不来,但没想到一大清早人就不在了。
一问坐堂大夫才知道,这几天乔燃子天不亮就去药田,等快晌午药铺人多的时候再回来。
宋阮郎满意的笑道:“现在你还说他手无缚鸡吗?”
红袖微微气短,但仍死鸭子嘴硬:“您看他弱不经风的样子,哪像个下地的人。”
宋阮郎摇扇:“掌柜可不用下地,他只要告诉工人该怎么办就好了。”
宋阮郎走进药柜,卷起袖子给病人抓药,没一会乔燃子就呼哧呼哧地气喘回来,脸被太阳晒得通红。
“东。。东家,我来吧。”
别看他身材瘦弱,但勤快能干,宋阮郎让位给他后,就走到一旁喝茶。
红袖坐在一边查账,神色认真谨慎。
一辆马车在门口停下,进门的是沈氏,宋阮郎一点也不吃惊地起身:“舅母怎么来了?”
沈氏看左右有人,尴尬的笑说:“有些事情要请示东家。”
宋阮郎领人上楼说话,茶水都没倒好,沈氏就迫不及待地说:“相信东家也听说了,是官竹娶亲的事情。”
宋家南院休妻再娶的事情闹地沸沸扬扬,她怎么会不知道,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可是有难处?”
“官竹相中了城西陈员外的女儿,不过女家要八珍八宝,其他都好说,就是这两匹鸳鸯绮,两匹三梭罗,两匹浣花锦,整个金州城也只有东家有。”
宋阮郎暗笑,陈员外是出了名的奸诈小人,是个绝不吃亏的主,这回可是狮子大开口,铁心要宰宋家一把。
她合扇起身:“舅母,您要的这些,可都是不可多得之物,比真金白银还要金贵,您张口要这么多,就是我有,你也未必出得起价。”
“东家。。。”
宋阮郎抬手阻断她的话,把红袖叫上来,“你把这些料子的价格报一遍。”
红袖不假思索地出口,沈氏听得面目失色,当初宋阮郎每到春节前都会各院送两匹做衣裳,没成想会这么贵。
“舅母,价钱您已经知道了,回去跟舅舅好好商量,我呢去问问货还有没有。”
“东家。。东家。。”
沈氏忙不迭拉住她的手,红袖得了宋阮郎一个眼神后转身下楼,让两人继续说话。
“您也知道南院亏空的厉害,肯定是拿不出这么多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