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月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案子终是顺利地审结了,三法司和金羽卫果然行事老辣狠厉,如此惊天大案,自开审不过半月,便已尘埃落定。
只是前后听来,怎的一字也未提及身为案件始作俑者的魏王,和关铭曾被投毒灭口之事?
&ldo;外头的人只说了这些么‐‐可曾有提起魏王?&rdo;陆嘉月忙忙追问。
两个小厮不免又是一通腹诽为何小姐独对魏王格外留心似的?
悄悄对望一眼,都摇着头道:&ldo;奴才们听得仔细,并未听见有人提起魏王&rdo;
无人提起魏王,这却是为何?
那日在松表哥的书房外,自己贴在窗下可是听得真切,有关铭指证魏王身涉盐税贪墨案,又有狱卒的证词,可证明魏王曾收买其毒杀关铭灭口。真相如此,难道是三法司的人也畏惧了魏王权势,而没有将实情写入案宗,上承天听?
那么金羽卫的人呢?
金羽卫是圣上的心腹近卫,手握皇权特许之令,根本无须与三法司商议,便可将魏王的种种罪行直接呈至御前。
若是金羽卫的人当真这么做了,京都城里也该风传些与魏王有关的消息。
可是根本无人提起魏王。
可见这一桩盐税案,在天下臣民的眼里,竟是与魏王毫无干系的了。
还说什么铮铮清名,据实上奏竟全都是骗人的假话!
陆嘉月紧紧攥着手中的绢帕,攥得指尖都深深地嵌进了掌心里,泛起数点殷红血印,犹不觉痛。
满心里只余彷徨凄凉。
仍是无用仍是无用任凭自己费尽心机,却还是未能打压魏王分毫。
若任由魏王继续如前世里那般权柄在握,来日,曲家与父亲,还有自己,不免也会如前世里那般再次遭遇灭顶之灾。
可是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改变前世命运?
自己已是真的尽力了。
一旁辛竹见陆嘉月神色讳莫不定,自不免又担心。
&ldo;小姐,话回过了,不若让他两个先出去罢。&rdo;
陆嘉月眸光沉沉,轻挥了挥手,似连只言片语都无力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