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给自己的大媳妇烧着纸钱,爹爹给她烧着香,婆婆让她一定要保佑两个儿子能找到她的大娃。
婆婆又哭了,说,“娃啊,来我们家没享福,在那边要保佑自己的娃们啊!”
爹爹没说话。
看着面前的小坟堆,上面已经开始有了些许杂草,爹爹去一一拔了。
全家一起默默回来了。
秋收的时候,大伯和我老爸按时回来了,但是依然没有带回来第三个人。
家里的稻谷收了满仓。
分家也分完。
我爸妈从新屋搬出来,继儿搬回了老屋。爹爹婆婆决定不再出门了,负责带我大伯的两个娃。
现在分了家,老二家现在我妈妈也怀了我,所以老二不能再出门了。
大伯就一个人出门边打工边寻了。
这是第三次出门寻大堂姐,虽然只有一个人!
…
新年又来了,新年没有去年那种兴奋,家里今年没有贴对联,只是撕掉了去年的红色对联。
村里的习俗,家里老人,守孝三年,第一年家里贴白对联,第二年黄对联,第三年紫对联。
但是家里去世了年轻的一辈,不适宜白色对联,所以今年停贴一年,以示怀念。
新的一年,虽然也有许多喜事,比如我就要出生,但是家里并没有特别的高兴,假如大家都整整齐齐的在,我必然引来众多瞩目。可是假如就只是假如。
还有最大的喜事,我三爷托邻村的媒婆相中了一个女子,家里又要操持他结婚的事情了,老三和未来娘家一起出了点钱给我小爷,小爷把钱给了爹爹,新屋彻底归老三。
小爷和小姑姑一起又跟着爹爹婆婆挤进了爹爹出生的老屋。
至此,大伯早就分家有了一间屋子,老二分到老屋,老三得到了新屋,最后剩下了老四的婚姻问题。
小爷说自己也大了,年底和村里的那个下海的人商量,初八以后就走,去深圳先到他们厂里当保安。
小姑姑说,“我想和四哥一起出门打工当保安。”
可爹爹说,“幺姑娘你太小了,今年才14岁,还是还是在家里呆几年,不要着急。再说了,哪有女孩子当保安的!”
小姑姑又撅着嘴。
正月初八一早小爷收拾了衣服带着一点钱跟着村里人下了海去了深圳。
这次真的是千里之外,婆婆舍不得,毕竟这是最小的儿子。
但是小爷说,“家里你们回来了,我想出去赚点钱!”
爹爹说:“都说孩子是父母的宝,我们家都是草,儿大不由娘啊。他们总要出去的,他们大了!”
初七,家里聚在一起,本来应该是十五才做的“团子”,今年在初七就做了起来。
糯米早已提前泡好,沥干。
两块圆形的超重的石磨叠在一起,上面一块石磨比下面的厚一倍,上面的石磨,中间有个洞,边上嵌进去一个实木的把手。
这个小型的石磨就是家里用来磨碎大米和玉米这些食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