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魏烨跟前蹲下。 不忍睹!不忍睹啊! 她眼前不复见任何影像,一汪子水帘雾影,水帘里全是他昨晚灯下模样: 他气度丰俊端坐案前,工整蝇头小楷,在他笔下如溪流涓涓,不时自言自语说叨怀英州一年稻谷几熟;腔调清润朗,侧颜完美、沉静如美男子玉雕像。 因他这般俊好,老天、奸人便可着劲儿毁他么? 充血肿泡如肉肠的嘴动了动,她知道,他定是说:走啊!殿下快走!莫理他! 她以为她从宁寿宫、皇太妃手里救了他,却是害着了他!可临遭这祸事前,他还心细如发,告知她:他记着、谢她的好,并非救他那一桩,而是她让他持剑、着袍、回味旧时美好,而是她信他。 “岁月悠长,天涯海角,明辉可愿随孤?”她抖颤着唇问。 他拖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