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望地缓缓合上眼皮,然后突然睁开双眼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
尹恣榆慢条斯理地越过他身体拧上门锁,“离十二点还有半个小时,哥哥。你不打算进行一点餐前运动吗?”
他紧紧靠着背后的门板,“你疯了吧?”
尹恣榆耸耸肩,“我们已经连续用了五个问句了,能不能用点儿祈使语气啊?”
于是他很顺当地用了个祈使句:“尹恣榆,戒黄戒色戒发情。”
“……”
门外,鹭鹭兴许是喝完奶昔了,使劲拍那道阻隔视线的木板房门,尹恣榆手背上的青筋都被攥出来了,冲门外吼:“有完没完!”
敲门的声音立马就停了。
过了一会儿,鹭鹭有点儿弱气的在门外开口:“你们在干嘛……”
尹恣榆猛地把他的领子拎起来往门板上撞,哐的一声响可能把鹭鹭给吓到了,小姑娘机灵的很,一溜烟就跑到客厅了。
他被撞得直咳嗽,听见门外脚步声渐行渐远,缓了一会才终于能发出声音:“……你就是这么玩儿你哥的?”
“要不然呢?”
“没事儿,”他看起来有点虚弱,靠在门板上喘气,“你玩你的,我告我的。”
“操。”尹恣榆咬牙切齿的,“真有你的尹梓棋,你给爷滚出去。”
他说:“我滚?这是我房间啊。”
看着尹恣榆摩拳擦掌想要打一架的脸色,他没再讲理,反应非常迅速地开锁拧门把手,整套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很轻巧地蹦到厨房里做饭了。
尹恣榆深呼吸,去找鹭鹭,“你刚刚听见我房间的动静没?”
“听见了。”鹭鹭看他的眼神很警惕,“你把哥哥打了是不是?我要告诉尹阿姨!”
“不。”他十分的笃定地说。
“尹梓棋,给了我肚子一拳,把我打到了门板上。”
鹭鹭歪头思考,半晌才说:“不对啊。”
“有什么问题吗?”
“那我就不能向尹阿姨告状了,哥哥一定是因为你吼了我,才把你给打了的。”
这姑娘小小年纪还学会一诺终生了,眼冒桃心地说:“滴水之恩,我以身相许吧!我长大以后,要……要……”
“要什么?”尹恣榆恶狠狠瞪着她,她被震慑住了,撅起嘴没敢再往下说,低头开始鼓捣自己的积木。
他就跟一尊阎王似的坐在边上看她搭积木,过了好半天,鹭鹭突然说:“你跟哥哥,好奇怪。”
没人搭理她,她抬头,看见尹恣榆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她。
“怎么奇怪了。”
九岁的小孩子只能凭感觉看人,哪能具体地描述出来这些情感,鹭鹭低着头想了好半天,又摇摇头说:“就是奇怪嘛。”
她顿了顿,补上一句:“就跟你刚刚看我的眼神一样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