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叫白晓飞,一起出来吃顿饭。”
作者有话要说:
☆、当年热血且眼瞎
白晓飞匆匆而来,我看了他一眼,有一搭没一搭地喝茶:“苏藉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沉默一刻,低声道:“两天前。”
我甚是欣慰,虽然通敌,但对主公还算诚实:“你和他关系不错?他回来倒先找了你。”
他不回答,只坐下来喝茶:“阿霖呢?”
“我胃痛,他去帮我买胃药了。”
他说:“他喜欢你。”
终于来了,我想,我们终于能把事情摊开来,开诚布公地谈谈了,想来苏藉功不可没。
“所以呢?”
“但是你不喜欢他,而我喜欢他。”白晓飞说,“太尴尬了,我忍不下去了。”
“正好苏藉邀请了你,你想顺便带上温霖?”
他直视我的眼睛:“是,现在公司发展得很好,人才济济,不缺我们两个。虞哥不会为难我们吧。”
我微笑,不置可否:“你说呢?”
茶水已凉,失了最好的茶味:“苏藉这人比较难捉摸,别意气用事,好自为之。”
我们说了半晌废话,毫无用处,如果身在小说,可见作者为了凑字数已经丧心病狂。
温霖回来时拿着盒胃药:“老大,你也注意一点儿自己的身体,能把日子过成你这德行的也实在是……知道胃不好你和林辙喝什么酒。”
我悠悠地叹口气:“陪他喝顿酒,知道苏藉回国,也不亏啊。”
他半含怒意地把药摔在我面前。
我笑起来:“谢谢,坐,正好人全了,我们来谈谈感情问题和公司决策问题。”
他低头:“你先吃药。”
我不顾白晓飞的脸色:“自从毕业以后,就没认真请你们吃过饭。这里的私房菜不错,当年苦哈哈地陪客户来这里大放血,就想着有天要带你们来。”
到今天,我们还没有散伙,恐怕只是因为当年的情分。
可是这情分还能撑多久呢?
我喝一口茶:“以茶代酒,我敬你们一杯,谢谢你们当年热血且眼瞎,陪我吃了那么多泡面。”
温霖说:“怎么这么矫情?财政出问题了,想用旧情抵赖年终分红?”
他终究不想把事情说开,我们都十分无耻而懦弱,拼命地用纸包住一团火。只要不烧穿,就得过且过——哪怕有一天火势再也不可遏制。
我不知道白晓飞的表情是失望还是轻松,他低着头,认真地吃着桌上的菜。
我点燃烟又掐灭,然后说:“晓飞,你现在太意气用事,再准备两年,两年后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
意气用事,我们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气。温霖沉了声:“白晓飞,你想做什么?”
温霖告诉我苏藉的举动,是想让我挽留,他向来喜欢以己度人,而白晓飞在他眼里,似乎连人都不是,而是一个天生就该与自己同生共死的傀儡,傀儡不该要求什么。
我是过来人,很想唏嘘地传授一回经验,如果一直如此,他有一天会后悔得肝肠寸断。
白晓飞脸色青白地看看我,再看看温霖。
“成立工作室的想法挺好,凭你的才华,早该如此。但是,你现在前期的准备一点没有,就跑来说要去单干?你觉得苏藉特别无私爱好慈善呢,还是觉得他像青春期少年,为了恶心我一下,不惜砸重金砸人脉?”
“诚然,现在逸雅没了你会有些麻烦,但你也不是完全不可取代,我也犯不着硬逼你做什么。可是我们一起拼死拼活了这么些年,你信他还是信我?”
“你现在很不冷静,我不知道苏藉和你说了什么,但是别把自己当二十出头的小男孩,自以为是,毛毛糙糙地就向臆想中的情敌亮爪子。”
我喝一口茶,看着他们的脸色风云变幻,有一种说不出地畅快:“好了,后天合作商来,你俩负责一下。这单做下来就算打开了L市的市场,加油。”
我们的情分逐渐单薄,禁不起这样的折腾。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只好我来当一当恶人。人们对青春年少时的偶像,多少会宽容一点。
温霖呵呵了两声,白晓飞沉默不语。他们无话可说,只好一起走人,走的时候彼此冷面相对,可是不得不同坐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