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骗了嘛。” “是呀”,祖母又长吁短叹起来,“可是想想,人世不都是如此么,七分戏,三分真,谁诓谁呢,左不过是我在戏时你在真,如此便有了贻误罢了。” “后来呢?”我已经耐不住了,“长荣还带她走么?” 祖母说,家里的氛围坏了,芍药花还是照常开着,开得如火如荼,热烈极了,像是在极力表演,给冷清的院落添一点明亮的颜色。那件事后的一晚,长荣翻来覆去地失眠,就起身披衣去花园里。花园里的门是虚掩着的,长荣轻轻一推,迎着月光,容秀居然在里面,穿着藕荷色的缀着桃花的旗袍,拿着小小的花洒在那面浇水,芍药红得极为诡异,是熟透了的红,暗夜流淌的血液凝固了一般。长荣盯着她的后背,看着她窈窕的灵巧的小身姿在花丛中来回忙碌。她居然还有心在这里看花,他想,心中怒焰骤然腾起,他快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