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找我?”奚午蔓问,没有起身的意思。
“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找我有什么事?”
“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马骉简直是复读机,连续两句一字不差就算了,语气表情都一模一样。
是谁不知道,什么事也不知道。想来不重要。
奚午蔓一转眼,继续看报。
“姐,您别看了!真的!”马骉急了,吨步上前,恨不得抢走奚午蔓的报纸,只是没这胆子,“人家还在等您!”
“你在为谁催我?”奚午蔓不急不慢。
“周寘行周二爷啊!”
终于不卖关子了。
周寘行,C国首都圈鼎鼎大名的周二爷。
周二爷,二爷。
奚午蔓立马想到三爷爷,脑中不可控制地浮现出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形象,表情严肃,说话慢得要死。
虽说总感觉一个老头找自己准没好事,奚午蔓还是本着对老人家的尊重,动身前往老人家在的大殿。
随便什么时候阳光都照不进的大殿,静得异常。
回廊与大殿的每一根柱子边都站着一个黑衣人,戴着相同的墨镜。显然,是那位周二爷的保镖们。
排场挺大。
大殿中央站着两个人,一个住持,一个气宇轩昂的男人。
从背影怎么看出一个人的仙风道骨的,奚午蔓确实没仔细琢磨,但看见那人的第一眼,她就想到这么个词。
奚午蔓轻步向他走近。
她走近,山巅的迎客松,雾中的侧柏。
她走过,没有蛇的翠竹林,映于水的胡杨林。
她记得,在璀璨星空下的马拉斯盐田,有人仰望过去,憧憬未来,说,我们如此孤独。
她记起一首诗。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1】
她走近。
她看见流畅的手臂肌肉线条,好奇他手腕那串珠子是什么材质。
他刚刚拜过佛,住持正低声与他说着什么。
住持看见奚午蔓,止了语,慈爱地笑开。
“你来了。”住持只说了这三个字,就离开了,步履轻盈快捷。
奚午蔓颔首回应,目送住持离开。
“你就是奚午蔓?M集团董事长奚耀航的千金?”身侧人的话音与木鱼声有极高的适配度。
他很适合念经。
他会是一个大彻大悟、觉醒圆满的高僧。
我的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