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先乘机去了昆明,玩了两天。
不知道秦绍礼从哪儿弄到了两辆改装后的悍马,一辆丢给柳镇开,一辆自己开。
下一站是大理。
六月的天气,是滇西北最佳的游览时间,高原之上,花海连绵,又能途径滇池,龚承允和柳镇一致赞成秦绍礼的安排,栗枝更是毫无异议。
只是云南山地多,弯道多,上下坡的路也多。
龚承允在平原上开惯了高速,乍一来云南,格外不适应。
最终决定,龚承允跟秦绍礼的车,栗枝坐柳镇车上。
栗枝晕车晕的厉害,坐了一阵就受不了了,总是头昏想吐。
柳镇笑吟吟地和她聊学校聊今后志愿打算,栗枝晕到听不下去,一到了暂时休息的时候,就忍不住躬身去路边呕吐。
胃里面翻江倒海,栗枝刚刚直起身体,瞧见一双修长的手握了瓶水递过来。
秦绍礼说:“漱漱口,喝些水,缓一缓。”
栗枝讷讷接过。
她刚拧开盖子,听见秦绍礼扬声叫柳镇:“阿镇,等会让栗枝坐我车,你那技术太烂。”
他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运动服,身材高大。
圆领大开,栗枝清晰地看到他锁骨上的痣,还有一滴汗水,顺着他的喉结落下,将领口边缘颜色浸的颜色稍稍深一些。
柳镇噗呲噗呲地往自己身上喷防晒喷雾,说:“早说让荔枝妹妹跟你车不就行了……”
后面的话,栗枝没听进去。
滇池上的风太大,把语言都卷跑了。
栗枝用秦绍礼递过来的水漱过口,喝了些,缓缓。
秦绍礼在下风口抽了根烟,他半倚着车,手腕上那串佛珠触着衣衫。
运动衣是纯棉质地,风吹过,勾勒出他身材的轮廓,以及小臂优美的肌肉曲线。
栗枝又喝了口水,润润嗓子。
秦绍礼烟瘾其实并不重,栗枝见他抽烟的次数五根手指都能数得过来。
烟雾袅袅,他微微眯着眼睛看湖面,远处一轮日正喷涌而出。
栗枝忽然很羡慕他含着的那根烟。
秦绍礼在晨光下抽完一整根烟,拿了粒薄荷糖放在口中。
他扣好糖果盒,噙着笑,朝她招手:“过来,荔枝,上车。”
云彩很低,映衬着前路辉煌。
栗枝在晨光中朝他走去,从滇池上来的风卷着少女心事撞落山脊。
登上了高速后,栗枝的晕车好多了。
好在从昆明到大理段全程高速,一路上休息区也多。
整整320公里,四小时的车程中,栗枝没有睡觉,只和秦绍礼闲聊。
这样难得的独处机会,她不舍得浪费掉。
秦绍礼不提高考后那晚的问话,栗枝也不敢说,他们就像再正常不过的兄妹——哥哥的朋友和妹妹,聊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可又怎么甘心只做兄妹呢?
车子刚下了楚大高速,遥遥就见几辆相仿的越野车停在不远处。
秦绍礼放慢速度,眯着眼睛看了阵,笑:“这几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