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灯泡,电线暗红色的皮斑斑驳驳脱落下来,玻壳底部积满了黑沉灰尘和小虫尸体,照得室内晦暗不明,能看见最靠里的窄床上躺着一个男人,乌黑的短发静卧于旧被,半具身子都埋在彻底的阴影里。 办事不力的光线照不着人,反而把空气中漂荡的小飞虫暴露得一览无余,围着炽热的灯泡飞啊飞,转啊转。掀开帘子后的乔铭定定地立在门口,着实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下意识尴尬地舔了舔嘴唇,方才头脑一热塞了钱就跑进来,完全忘了还要面对面说话,现在他连怎么开口都不知道。 “怎么不进来?”床上男人翻身正面对他,略显疲惫的声音柔柔的,像在给小猫崽顺毛。灯依然没照到他的脸上,彼此都看不见。 棉被看上去厚厚的,在这个闷热的季节是怪异不适了些,好在蓬松透气。那人贪凉,从膝盖往下就没盖了,露出两条白花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