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伐。他踩到光,终于看清了脚下的路。这一夜他都在村里兜圈,找不到河边的那座庙,甚至连河也没见着。 “小师傅,县衙来的杜典史可在这里?” “在的,他等你一夜了,快请进吧!” 二良跨过门槛,累得一屁股坐下去,眼下乌青快垂到脸颊,双目空洞瞧着屋脊后郁郁葱葱的群山,“给我一碗水吧……” 碧桃揉着眼睛起床烧饭,隔壁婶子也起了,隔着窗能听见她一边剁红苕一边在偷偷咒她男人。碧桃见怪不怪,这些话数十年如一日,她耳朵都要听出茧子来了,有时还能在心里接上下句,一字不差。 她男人从来不知道从来没听见过吗?他们竟然连一次架都没吵过。 碧桃一直有个朴素的愿望,那就是绝不嫁一个后半生都要去咒骂的男人。小时候以为一定是嫁黄祺业,每回跟他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