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望着渐暗的天色,强打起精神归队。
郑成帷正要翻身上马,突然听见叔山梧喊他。
「成帷,你过来。」
郑成帷一怔,总觉得哪里不对,走到叔山梧的面前才想起,他似乎是第一次直接这么喊自己的名字。
「大人有何吩咐?」
他这才发现叔山梧的身后跟着一小队人,个个目光冷肃,姿态端正,与溪水边军容懒散的士兵全然不同。
「你与严司直按原计划沿既定路线率队前往靖遥,所有人听你号令,即刻出发。」叔山梧伸出手,将什么东西递了过来。
郑成帷定睛一看,是一枚鱼符。
他愕然:「这……这是御赐监军鱼符,给了我怎么可以?」
「御赐予我,便由我支配。拿着。」叔山梧语气并无所谓。
「那丶大人您……要去哪里?」
叔山梧唇线紧抿,半晌方道:「我另有安排。你抵达靖遥后,由当地驻军陪同前往节度使驻地并州,监察槊方军屯戍丶兵马粮草丶训练军器等等,一切可与严司直商议,遇事由你裁定。」
「可丶可我与槊方节度……」郑成帷隐隐觉得不妥。
叔山梧目光如炬地看着他,语气冷冽:「郑佥事,若你希望有一日旁人对你的敬畏或避讳只是因为你自己,就知道应该如何行事。」
郑成帷微怔,反应过来时,叔山梧已经带着那支小队人马,消失在密林深处。
他咬着牙,捏紧手中的鱼符,转过头向着安静的队伍,朗声道:「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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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郑绵韵便笑意盈盈地踏进了盈升阁。
郑来仪刚起床没多久,尚坐在妆台前,任由紫袖给她梳着头发,见绵韵这副表情,不由问道:「什么好事这么开心?」
郑绵韵一脸神秘,将手里的东西朝郑来仪扬了扬。
郑来仪看她故作姿态,忍不住便要调侃:「哇!杜府的彩礼单子送来了?」
绵韵又气又笑,转身就要朝外走:「看你这张好嘴!哼!兄长的信我才不给你看!」
郑来仪一听,连忙起身去拉人,顾不得自己的头发还在紫袖手上,猛然一扥,疼的她龇牙咧嘴:「嘶——别走啊好姐姐!我错了!回来吧!我给你倒茶喝!」
「嘁,谁稀罕你的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