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想去找他,但想想上次他在车里那副要捶我的样子,还是打消了念头。
运动会最后一个项目是班级4×100接力赛,我是第三棒,最后做冲刺的是我们班学委,高高瘦瘦的模样,看起来还挺擅长跑步的。
我比赛前和他做了沟通,让他边往前跑边接我的棒,这样缩短时间和距离。
操场上围满了人,枪声一响赛道上的身影就动了起来,我们班从第一棒就落了下风,等第二棒交接时,已经是最后一名了。
我心想着要是我努力追一把,搞不好还能稳在第二,倒数第一太丢人了,总不能还跑不过音乐系那群娘炮吧。
这样一想就走了神,再反应过来时,第二棒已经递到了跟前。
我心头一跳,接过棒子就往前冲,谁知道脑子先转过了弯、四肢还没协调过来,刚跑出两步就摔了个狗吃屎。
太他妈的无语了。
我都感觉到操场上的呐喊声寂静了一刻。
我一骨碌爬起来又继续跑,只是耽误了的这几秒钟再没办法挽救了。
最后虽然和学委交接成功完成比赛了,但我们美术班还是倒数第一名。
从赛道下来的我垂头丧气,刚一屁股坐到草坪上,旁边就有人呀了一声,指着我的腿,“流血了!你在流血!”
我低头一看,右膝果然摔得血糊糊的,伤口还在不断往外渗血,看上去有些渗人,却不是很痛,只是皮外伤。
沈宇他们高二组还在比赛,我就一个人先去了医务室处理伤口。
医务室值班的是个阿姨,她仔细给我清洗了伤口表面,等她要拿着一卷纱布包扎时我制止了她。
“算了,这点小伤不用包,给我涂点碘伏就行了。”
怪丢人的,摔了个大马趴就算了,还要把腿包成个粽子,回头沈宇他们肯定要笑我。
阿姨只好搁下托盘去找碘伏,她在柜子里翻了一会儿又对我说碘伏用完了,要去库里拿,让我先坐在沙发上等一等。
我应了声坐下来,阿姨就转身出去了,高跟鞋敲在走廊地砖上咚咚作响,一直到了电梯里才没了声音。
我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视,随意摁了几个频道,正好看到少儿台在播奥特曼。
里面的怪兽和奥特曼扭打在一起,它巨大的尾巴稍微一动弹就压倒了不少楼房。
我看得有些心疼,和小时候心疼奥特曼不同,我现在心疼房子。
所以徐宙斯来医务室的时候,看到的大概是这幅场面——
电视里的奥特曼把怪兽锤得哐哐响,沙发上的我握拳紧盯屏幕,一副咬牙切齿很心痛的样子。
但我一看到徐宙斯,就立即把那种心痛咽进了肚子里。
我开始心跳。
也只不过一周左右没见到徐宙斯而已,我就感觉好像过了许多年未见,对这个男人格外地陌生。
连他此时微蹙着眉的样子,我都已经辨别不出他带着怎样的情绪了。
“你、你要干什么?”我问他。
他只盯着我的脸一言不发,眼神暗沉沉的。
我突然就想起他那种一到奇怪地方就性欲大增的古怪癖好。
“徐宙斯你别乱来,”我苦口婆心劝他,“这里可是学校医务室。”
徐宙斯不听,徐宙斯径直向我走来,我吓得直往后缩,背部都贴紧了沙发,活像一只炸了毛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