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他们一直在城里头读书,一年到头都没几天在家里。
林渔淡淡道:「那是你家的事情,跟我没关系。」
这话让林光宗脸色发沉:「叔,家里困难,拿不出我跟耀祖的学费,我们读了十多年的书,如今只能回家种地,难道你就忍心?」
林渔上下打量他,嗤笑道:「读了十多年书都没读出名堂来,可见你俩没天分,早早回家种地才是正经。」
他意有所指:「做人还是要脚踏实地,本本分分的过日子,妄想只会害人害己。」
这番好心提醒,落到林光宗耳中全是嘲讽。
他咬牙再问:「二叔,你也是看着我跟耀祖长大的,难道你就忍心?」
林渔没回答这话,反倒是看着他问:「当初他们要把阿盼卖给钱鳏夫,你可知情。」
林光宗脸色微变。
林渔已经有了答案:「你连堂妹的死活都不管,这样的人若是科举入仕只会是贪官污吏,我要帮你,那就是助纣为虐。」
说完也不管林光宗难看的脸色,转身就走,毫不留情。
林光宗牙齿咬得咯咯响,眼底满是阴狠:「是你先不仁,休怪我不义。」
他转身进屋:「今天晚上就动手。」
林大嫂吓得直发抖,低声道:「真要动手吗,杀人可是死罪,林渔认识县太爷,回头要是发现是咱们干的怎么办?」
「娘,难道你要看着我跟大哥一事无成,只能回家种地?」林耀祖逼问道。
林光宗也说:「只要我们小心一些,别留下线索,肯定不会有人发现。」
「爹,娘,只要二叔一家死绝了,到时候属于他们家的好处,只只能由我们这两个亲侄子来顶。」
「银子和铜板烧不掉,再不济我们打着他的名头,也能去求见县太爷。」
林大嫂满口说不敢。
林大却猛地起身,狠狠给了她一巴掌:「娘们就是矫情,为了两个孩子的富贵,我们也得干。」
林渔回家的路上左思右想,都觉得林光宗方才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那副模样,不像是求他给钱,倒像是最后的逼问,好让自己心安理得。
林渔眯起眼睛,心底多了几分警惕。
回到家,他将几个女儿喊到跟前来:「这几天可遇到过那边的人?」
林昭三个面面相觑,都是摇头:「没遇见,听说大伯母忙着伺候奶,如今都不出门。」
林渔奇怪,还是叮嘱:「要是遇上了别搭理,尽量别一个人出门。」
「爹,那边怎么了?」林莱奇怪的问。
林渔摇了摇头:「说不好,我总觉得他们没憋好屁。」
林莱挥了挥拳头:「他们敢使坏试试,让他们见识见识我的本事。」
「还是小心一些,小心驶得万年船。」林昭扯了扯妹妹,让这练了一年自信心膨胀的家伙别大意。